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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管啷個說,事實上是你在大庭廣眾之下持械傷人,而且造成了別個流血負傷的後果。”
付國民的手指關節在辦公桌上敲得“噔噔”直響,一副痛心疾首的模樣。
“持械?我持的茶杯算哪門子械?”薑紅歪起腦殼哼的一聲。
“茶杯傷了人,在法律上就變成凶器了。”
“那茶杯還不是他的。他還好耍耶,天天帶個‘凶器’上班都沒得人管,流點血正常得很嘛。”
“你......”付國民氣得差點吐血。
何立新使勁揉了揉自己的太陽穴,長歎了一口氣道:“我的姑奶奶耶,你未必真的沒看出來這其中的利害關係?當事人本人的態度已經無關痛癢了,是院方輸不起這個麵子。”
“你們看哈別個單位是啷個維護職工的?再看哈你兩副顏色,唉!”薑紅拿手指著付何二人說道。
付國民跟何立新兩人麵麵相覷,有種哭笑不得的感覺。
“不就是當麵道個歉嘛,不就是寫個檢查嘛。”付國民哭喪著臉,幾乎是在哀求。“你就當幫我個忙,隻要你答應當麵給人家道個歉,對方的醫藥費廠裏給你報銷了,書麵檢查讓廠辦張主任親自幫你寫......”
薑紅似乎從付國民急迫的語氣中察覺到一絲異樣,眼珠一轉從牙縫擠出冰冷的兩個字:“做夢!”
“......廠裏再給你發三百塊的營養補助費用,這段時間你幸苦了......”
“不幹!”
“今年之內給你上調兩級工資?”
“休想!”
“做人留一線,日後好相見。先人板板,你到底要啷個嘛?”
“你付國民下楞個大的本錢真的就為了讓我給對方道個歉?哄鬼喲。”薑紅拿起桌上的水壺給自己倒了一杯水,仰頭一飲而盡。
何立新與付國民同時舔了下幹裂的嘴巴,他倆在任何情況下都不願錯過那轉瞬即逝的“滿弓風景”。
“唉,真人麵前不說假話,關起門來都是一家人。那我們就赤裸相見......”付國民故意說錯字,腦海中浮想聯翩。
“爬喲!”薑紅把手往胸前一抄,“赤裸相見你屋先人,說人話。”
“口誤,口誤......”
“這種水平還當廠長,姓付(副)姓對了。”
“噗!”何立新一口茶全噴了出來。
付國民也不在意,權作沒聽見。因為他知道,就算他在意也隻能當作沒聽見。
“我們廠是省裏第一批重組改製的企業,每年國家都會在資金和稅收上給予大量的扶持,但這都必須建立在一個前提下。”付國民說著指了指辦公室牆上的一張獎狀,《四川省省級精神文明優秀企業獎》。
“院方最討厭就是得理不饒人,你不道歉他就往上捅。一捅這《精神文明優秀企業》的招牌怕是保不住啦,再往後全是惡性循環的連鎖反應......”
“哦......”薑紅總算證實了自己的猜測,“這隻怕不僅僅是關乎資金和稅收的扶持吧?我們廠本來是個樣板工程,結果讓你搞砸了肯定是要打你板子,是吧?哈哈哈......”
“......你這悟性絕了......”付國民和何立新同時驚歎,這婆娘太他媽聰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