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著雨化田一聲令下,那些早已虎視眈眈的西廠緹騎,紛紛抽出繡春刀,以一種極快的速度將劉城這一桌團團圍住。
劉城抬頭看一眼雨化田,笑道:“你覺得憑這些人,能請得動我嗎?”
雨化田淡淡一笑,沒有搭話,譚魯子撥開眾人,走上前來,冷冷地笑道:“公子城,死到臨頭,你還嘴硬。”
“這位是西廠二檔頭吧。”劉城瞥了一眼譚魯子,“在下愚昧,不知道你說的死到臨頭是什麼意思?”
譚魯子冷哼道:“難道你還看不出來嗎,整個來福客棧都是我們的人,你就算插翅也難逃。”
劉城不屑地撇撇嘴,“一些隻會個三腳貓功夫的小嘍羅,也想攔下我們?”
“哈哈。”譚魯子像是聽到了天大笑話,狂笑不止,“公子城,你還真是狂妄,且不說咱們雨督主武功蓋世,就是現在的你,恐怕連半成功力都使不出來。”
“是嗎?”劉城不置可否地一笑,身形一閃,便是掠到譚魯子的麵前,右手死死地扣住他的脖頸,巨大壓力使其快要窒息。
“這……這怎麼可能,你明明中了天葵草的毒,功力為何還在?”譚魯子臉上布滿不可思議。
“你說的天葵草,是這東西吧?”劉城從桌上拿起素慧容摘來的野草,笑道:“天葵草的確能使人武功盡失,但是你不知道雄黃酒能解此毒嗎?”
“你竟然早有防備?”譚魯子聞言,麵色蒼白如紙,指著素慧容恨恨地說道:“你這個叛徒。”
天葵草是西廠的秘密武器,少有人知道此物的存在,更別說解毒的雄黃酒,既然劉城能知道如此辛秘,那麼肯定是有人泄密,而這個人最大的可能,就是素慧容。
素慧容慌忙擺手,“不,不是……我。”
“叛徒,你這個背信棄義的小人,早晚有一天你會遭到報應的。”
譚魯子哪會相信素慧容的解釋,破口大罵,言語十分不堪入耳。
“小魯子,你不能因為素慧容是個女的,就這麼肆意欺負她。”劉城狠狠地在譚魯子的小腹上搗了幾拳,指著滿臉笑意的雨化田說道:“泄密的人是他。”
譚魯子強忍著疼痛反駁道:“你休要血口噴人,雨督主怎麼可能將我們西廠的秘密泄露給逆賊黨羽?”
“你還真是一條忠心護主的好狗。”一旁的雨化田突然譏諷地笑笑,伸手在臉上一抹,道:“譚老狗,你再好好看,我是誰。”
譚魯子睜大眼睛望著麵前之人,終於發現一絲端倪:雖然這人相貌與雨化田十分相像,但是眉宇間卻多了一顆芝麻大小的黑痣,若不仔細看,還真發現不了。
“你是誰,為何冒充雨督主?”譚魯子憤怒地吼道。
“小爺我卜倉舟,人送外號風裏刀。”卜倉舟笑嗬嗬地翹起二郎腿,“至於我想冒充誰,那是看小爺的心情,你管得著嗎?當然,你要是聰明的話,怎麼會將我和雨化田那個死太監混淆呢?我這麼男人,哪像個娘們?”
要不是被劉城死死扣住脖子,譚魯子肯定衝上去,將卜倉舟暴打一頓。
“說你是笨蛋,你還不同意?”卜倉舟饒有興趣地盯著譚魯子,“不要忘了,天葵草的解藥還是你跟我說的。”
譚魯子聽到這話,差點吐出一口老血。
天葵草的辛秘的確是譚魯子說的,可他當時認為卜倉舟是雨化田,所以才沒防備。
這怎麼能說人笨呢,隻怪卜倉舟和雨化田長的實在太像,好似雙胞胎兄弟。
譚魯子恨聲說道:“就算你不是雨督主又怎樣,老子手底下有這麼多高手,還怕你們不成?”
劉城笑眯眯地問譚魯子,“不知道你們西廠的弟兄,有沒有點一壺雄黃酒來喝。”
“你這是什麼意思?”譚魯子不解地問道。
劉城指著他身後的人,說:“你看看他們不就知道啦。”
譚魯子回頭望去,之前還雄赳赳氣昂昂的西廠緹騎,竟是全部軟倒在地上,四肢乏力,連抬手的力氣都沒有。
“你對他們做了什麼?”譚魯子雙眼似是要噴火。
劉城搖搖頭,“沒什麼,隻是以牙還牙罷了。”
“我要殺了你。”譚魯子咬牙切齒地說道,剛要有所動作,幾道狼狽的身影從客棧之外飛了進來,他定睛一看,都是西廠的人。
“這是怎麼一回事?”正在譚魯子驚訝之時,一群武裝到牙齒的士兵衝了進來,將他和那些渾身乏力的西廠緹騎團團圍住。
一時間,獵人變獵物,譚魯子心神很是恍惚。
“譚魯子,沒想到吧,你也有今天。”
一個中年男子撥開士兵,走到譚魯子的麵前。
“楊宇軒,怎麼是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