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終於擁抱了她,我從沒想過如何去擁抱一個女孩,而這次不知怎麼她來到了我麵前,我一把摟她在懷裏。我聞到了她秀發的芬芳,伴隨著心跳的節奏,讓呼吸在耳邊逐漸加重。我看了看她那雙漂亮迷人的眼睛,輕輕貼在她略顯倔強的唇上,我感到的是一陣驚喜與甜密。
我的初吻我的初ye,在模糊的睡夢中度過了。清晨我猛的醒來,告訴鬼子我不是chu男了。鬼子喜極而泣道:“什麼時候的事?”我說,昨天晚上。“昨天晚上你不在宿舍嗎?”,他接著問道。我夢見我與初戀女友那個了,我接著說。他拋過來一個枕頭,罵道:“TMD。裝純。”我沒理會飛來的枕頭,隻是趕忙換掉了那個濕淋淋的內ku。
其實我的初ye比這個時間還要提前。那是大學第一個晚自習,美麗的輔導員給我們開始了人生的第一課,絮絮叨叨說了大段的哲理,我被她性感的妝扮迷住了,沒顧得上聽她精彩的言論。一個年輕的女性,竟喋喋不休的扯道,所有的話語都被轉換成了黃se笑話。最後她說,這是我們的第一個晚自習,好好珍惜時間吧。我們的第一個晚自習,我們的初ye,我意yin道。
還是來談一下我的初戀。時間大概要倒退到高一下學期,我——一個普普通通的男孩,沒有高大英俊的外表,沒有腰纏萬貫身在高官的父母,竟然喜歡隔壁班的隔壁班的一個女孩——她,在這種處境下,我意識到人生要靠自己。而她,用我的眼光去透視,再把博大精深的中國文字倒出來,或清純或端莊或可愛或冷豔.,再或千嬌百媚天生麗質柔姿玉骨花容月貌豔若桃李.,竟找不到一個合適的來形容她。朋友說,情人眼裏出西施,我以為西施並沒有她漂亮。
我終於鼓足了勇氣,給她寫下了人生第一封情書。我認為在我有生以來所有作文中,這是我最成功的一篇文字,而那些所謂的作文,無不浮現著虛假、矯情、裝腔作勢。
在收筆時,我遇到一個疑惑,我不知該用“我喜歡你”結束本文,還是“我愛你”結束本文。喜歡是淡淡地愛,愛是深深地喜歡;我是先喜歡她,還是先愛她?我撕了兩片紙,一張寫著“我喜歡你”,另一張寫著“我愛你”,捏成兩個紙團,在手中搖晃了一下,灑在書桌上。我閉上眼睛,顫抖著撿起一個,打開一看:“我喜歡你”。我想這一切都是天意吧。
女孩並不注重禮尚往來,我的信去了好久,都沒給我帶來一絲消息。看來這事有點唐突,兵法曰:“攻其不備,出奇不意”,但是愛情這種微妙的東西並不受一切真理的束縛,愛情就是要攻其有備,出其有意。
我保持了沉默,我不再去努力做些什麼?我實在不知該如何去做。每次遇見她也感覺挺尷尬的,既想讓她注意到我,又怕她注意我,而我呢,也是裝作輕描淡寫的看她一眼,讓逗留在她身上的眼光,不被他人抓到,然後灰溜溜地逃掉。
在後來很長一段時間裏,我逐漸意識到,在我注意她的日子裏,她也在注意我,甚至產生或許她也喜歡我的錯覺,但這並不確切可靠,也許是我自作多情呢?我暗戀著她,卻沒和她說過一句話,直到高三畢業,我突然冒出一個想法:要不要約她見一麵,和她說幾句話?見麵那天,我送她一本書——《圍城》,那是我第一次約她,一向聰明伶俐的我,那天的表現卻無比出醜,我想那是我今生在她人麵前最失敗的一次。
後來我再也沒有見過她。現實中的愛情與書中的截然不同,書中的男女主角喜歡對方都不要命。在離開她的很長一段時間裏,我並沒有以身殉情的衝動。我終於明白,我的那種感覺不過是對路旁的一朵花投以短暫的驚喜。而且,如果把這看成愛情的話,那我愛的人太多了,每天大街上校園裏穿梭的各色美女都讓我愛慕不已。我同時喜歡過很多女孩,隻是她很幸運,讓我把第一封情書送到她的手裏,而這並不影響我喜歡其他女孩。
許多年後,我才逐漸明白兩者之間的差異。喜歡是可以包容同類事物的,就如我可以喜歡兩本不同的書;而愛不能,就算是兩個版本的同一本書。世界上最遙遠的距離,是我現在你麵前,你卻不知道我愛你;世界上最純潔的愛情,是我暗戀了你一輩子,你卻不知道。
我之所以要說這個故事,是因為上了兩年大學之後,我發現肮髒的我與肮髒的這個社hui之間,扔滿了所有令人作嘔的東西,以及它帶來的那些腐朽潰爛的氣味。這些經曆給我帶來的感觸,仿若高朝過後女主角眼中所具有的茫然、壓抑、不安、躁動。
讓時間勇敢的前進,直逼大學開學那個夏天最後的氣息。左輪,一個來自偏北方的男孩,戴一副半鏡框近視鏡,閑看這個茫然的世界,不知該把滿腔的希望寄托在哪?從北方到南方究竟有多遠?隻有汗水知道,疲倦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