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看著那詭異得讓我毫毛倒豎的怪蛇寄生在蘭茹玉體內,我心慌得不行,伸手在她嘴旁等了半天,好不容易看到那怪蛇再次探出頭來,我心頭一跳,也管不了其它,猛的伸出手去,將這蛇頭給一把撈住,正要將這小怪蛇給扯出來。
可是,也就在這個時候,張爺爺一聲怒吼傳來:“小文子快住手,可扯不得,會要命的……”
我嚇了一跳,好在反應及時,一時之間愣了,掐著這怪蛇蛇頭沒了主意,任由這怪蛇在我手中不住掙紮。
我正準備問張爺爺是怎麼回事,又怎麼要命了,但還沒來得及開口便見蘭茹玉一聲低哼,一把摟住了我,臉上遍布痛苦神色,一股股鮮血順著嘴角滿溢而出,看上去格外的嚇人。
此時張爺爺拚命擺脫了一具腐屍的糾纏,喘著粗氣跌跌撞撞跑了過來,告訴我說:“這魂蛇纏住了小玉兒肚腸,你若將它扯出來的話,那小玉兒也沒命了!”
我嚇得一個哆嗦,一時之間鬆也不是,拽也不是,連忙問張爺爺那怎麼辦,總不能任由這東西在蘭茹玉體內胡作非為吧?
張爺爺冷著臉環顧四周看了一圈,嘴裏嘀咕道:“這魂蛇由那家夥操控著,隻要把那家夥給拿處,就能解決這魂蛇的問題了!”
但是,說歸說,這四周黑雲茫茫,又哪裏看得到那家夥的半點蹤影呢?眼看著蘭茹玉那痛苦得不行的樣子,我著實於心不忍,索性一咬牙將臉別到一邊,扶著不住顫抖的蘭茹玉假裝沒看到。
眼看蘭茹玉這樣,張爺爺難過得不行,一張老臉已然扭曲,慌亂的向四周張望了一圈,最後才好似安慰自己一般的說道:“這事不急,等那女娃子解決了這煩人的煞氣之後就有辦法了!”
說到這裏的時候他似乎想起了什麼,臉色陡然一變,隨後一聲未吭的說:“小文子,你把小玉兒扶好嘍,老頭兒這裏有點事得先辦,可管不上你……”
話音一落,他也不等我有半點回應,拖著腳步在地上來來回回跑動起來,掀起一陣塵土,細細看去,這才發現他好像在畫什麼東西一般,範圍極大,有點兒像某種符咒一般。
我也沒敢打攪他,一麵扶著蘭茹玉,一麵死死的盯著四周,生怕那種古裏古怪的腐屍再次攻擊我們。
可是,等我這一抬頭才發現,這些腐屍竟然沒再往我們這邊來,反而一窩蜂似的向著那黑雲聚集得最為濃密的地方跑去,都不用想就知道,在那黑雲正中心肯定是巫曼娟所在。
一想到這裏,我不由得越發擔心起巫曼娟的安危來,要不是因為現在要顧著蘭茹玉嘴裏那條怪蛇的話,我非得過去看看不可了!
在這種又糾結又擔心的狀態之中,張爺爺總算將那符咒畫好,再次看去,才發現是個大得難以想象的八卦圖紋,起碼也有近三米的半徑,把我們三人重重圍在了中間,而我和蘭茹玉的所在,正是這八卦圖紋的正中心。
張爺爺像是鬆了口氣似的,也沒多說話,而是跟站在了我的旁邊,兩眼灼灼的盯著巫曼娟那裏,臉色凝重得有些可怕。
這個過程實際上應該沒持續太久,但卻讓我有種度秒如年的感覺,眼見那層層疊疊的黑雲越發收斂,最後再次看時,才發現已是明月當空,四周一片荒蕪,僅剩巫曼娟靜靜的站在那裏,依然保持著個兩手張開的樣子。
看她這樣,我不由得又是心中一陣抽搐,正要讓張爺爺掐著蘭茹玉嘴裏那條怪蛇來著的,卻見到巫曼娟突然兩手一收,仰頭看向那明月咯咯怪笑起來。
雖然這聲音的確是巫曼娟的聲音沒錯,但是,聽起來卻是無比的陌生而且滲人,這感覺就像是寂無人煙的夜裏突兀響起的鬼啼一般,讓我一陣毛骨悚然。
“張爺爺,娟子她這是……”
我實在擔心巫曼娟,但又不敢貿然上前,隻好再次問張爺爺。
張爺爺臉色非常複雜,仿佛一下蒼老了數十歲一般,輕歎口氣道:“小文子,老頭兒這次隻怕犯了大錯了,可是害了那女發娃兒和你了!”
一聽這話我心裏便咯噔了下,一股極為不祥的預感油然而生,甚至都沒勇氣繼續追問了。
但是,興許是因為愧疚,也興許是因為緊張,也沒等我發問張爺爺便顧自說了起來。
張爺爺說,現在的巫曼娟可能已經不再是巫曼娟了,而是一個集了萬千凶魂的鬼王!
他這話差點沒將我嚇得半死,之前他不是說巫曼娟吸收那些煞氣沒事的麼,怎麼現在又成了鬼王了呢?一想到這裏,我還真有些怪起他來,要早知道會這樣的話,我先就把巫曼娟從那黑雲裏頭弄出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