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摸了摸自己的袖口,那裏空空如也,這男人微微一怔,無奈的搖搖頭,眼中閃出一絲落寞——曾經,在這裏,有他最喜歡,也是最順手的兵器。
古人言,人在劍在。萬物有靈,哪怕是冷冰冰的兵器,若是與他日夜相伴,常年下來,也會滋生感情,一個武者,尤其是一名異能者,除了一身的異能之外,最重要應該就是用以防身的兵器了,在戰場上,一個丟了槍的戰士和一個死人幾乎沒什麼區別。
他又摸了摸下巴,那裏一片光滑——曾經濃密的絡腮胡已經被自己剃了個幹淨,為了徹底隱匿行蹤,曹文軒對自己的麵貌做了巨大的修改,忍痛割掉了蓄了數年之久的絡腮胡子,這跟丟了破軍一樣讓他難受。
一口濃痰湧上喉頭,曹文軒忍不住劇烈的咳嗽起來,濃痰被咳出來,帶有一些血絲。
終於回到了旅店裏麵——這是一間民居,一個漂亮的兩層別墅,善良的主人將整個第二層都租給了這個華夏友人,二層有三間房,他的房間在中間,但他卻沒有走向自己的房間,而是向最靠裏麵的一間房走去。
房間裏,躺著一個渾身赤裸,胸前裹著層層繃帶的年輕人。
薛戮昏迷了已經有四天了,這四天裏,他除了每天靠本能的喝一些水,吃一些流質食物,便再也沒有了任何聲息,就連呼吸也細若蚊絲,若是常人,這種狀態下,基本也是離死不遠了。
曹文軒在門邊的椅子上坐了下來,往事浮現心頭。
那一天,康斯坦丁的惡魔左手幾乎已經要抓到薛戮的心髒。
電光火石之間,一把冒著寒光的匕首直直的朝康斯坦丁飛來,那匕首角度之刁鑽,力道之大,讓康斯坦丁不得不防。
無奈的康斯坦丁隻有扔下薛戮,擋下了那把匕首。
但就在這一兩秒的時間裏,當康斯坦丁再想要去擊殺薛戮的時候,卻發現薛戮,已經消失不見。
狂怒的康斯坦丁隻得把一肚子的火撒在神秘男子和關琴台身上,但奈何神秘男子是龍血之身,康斯坦丁暫時拿他沒有辦法,最終在二人默契的配合下,還是被他們逃脫了。
目前,康斯坦丁已經封鎖了整個意大利出國的可能,每一道關口都會嚴格排查,不放過任何一個蛛絲馬跡,他誓要找出殺害愛麗維婭的凶手,然後將他繩之以法——不,是碎屍萬段。
曹文軒用他最愛的破軍,換回了薛戮一條命,又剃掉自己的絡腮胡,以便隱藏,現在他要做的,隻是等待,等待華夏方麵出動大量的人力,然後他就可以借助華夏政·府的力量,安然回國。
至於康斯坦丁的報複之類的,那就是後話了,在意大利,曹文軒並不占據優勢,可一旦回了華夏,康斯坦丁縱然實力通天,怕也得掂量一下自己的分量。
華夏國藏龍臥虎,康斯坦丁尚且還沒有三國時期趙子龍那般七進七出的實力。
“咚咚咚!”輕微的敲門聲傳來,隨後伴隨著的是主人家的聲音。
“先生,您要的粥煮好了。”
曹文軒把門拉開一道門縫,接過主人遞過來的清粥,隨後遞出厚厚一疊鈔票,還不忘對主人說聲謝謝。
房子的主人雖然奇怪這個神秘的客人的種種舉止,但這個出手闊綽的客人每天都會給他一筆不菲的資金,在金錢麵前,人的抵抗力是極其微弱的,這一條無論放在哪個國家,都行得通,這鄉下小鎮的居民什麼時候見過那麼多錢了?曹文軒每次給他的錢,都超過他一年的收入,所以,這房屋的主人自然是對曹文軒的所作所為視而不見,除了每天按照吩咐熬一碗清粥以外,別的所有事情都不會過問。
曹文軒脫下外套,來到床邊,一口一口的喂薛戮喝著粥。
薛戮胸口的繃帶已經又被染紅,吃完粥過後,就該給他換繃帶了,但曹文軒眉頭緊鎖,薛戮的傷口,那血像是止不住一般的流,這四天以來,曹文軒每天都會給他換繃帶,然後給他塗上最好的止血藥,他不敢去醫院,隻能靠這種方法延續薛戮的生命,期望著國內能夠快一點派人來找到他們。
但康斯坦丁的惡魔左手何其霸道,豈是區區止血藥就能止住流血的?薛戮每天流的血,都能將整個繃帶浸濕。
再這樣下去可不行,曹文軒想道,若是任由這血流下去,薛戮遲早會因為失血過多而死亡。
得想辦法給他輸血,曹文軒一臉堅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