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戮一個箭步將手掐在剛想有所動作的柳十八脖子上,陰沉著聲音道:“你又不是殺域的人,怎麼會知道寒牧?”
這突如其來的變故讓柳十八有點回不過神來,好半天才憋紅著臉問道:“不是,咳,薛戮,你這是什麼意思?”
薛戮死死掐住柳十八的脖子,強大的力道甚至要將他提起來,薛戮極盡全力壓低著聲音,一字一頓道:“你怎麼會知道寒牧這個人?”
在薛戮心中,寒牧是世上對他恩惠最大的人。薛戮的一身本領,全都是拜寒牧所賜。在山上的時候,師父就對自己說過,自己為了逃避追殺,在深山裏麵躲了三十多年,如今,師父他老人家好不容易可以過上清閑的日子,卻在這燕京城裏被一個剛認識的年輕人叫出了名字,薛戮怎能不驚?莫非師父已經暴露了?
隻要有我在,就沒人能夠動得了師父!
看著薛戮瞬間血紅的雙眼,柳十八有些心底發怵,心想這些異能者果真不是好惹的,個個脾氣火爆,性格怪異。
不過危難當頭,柳十八還是強忍著不適,艱難道:“別……別誤會。寒……寒牧老先生對……對我有知遇之恩,我曾……咳……曾得到過他的提點。”
“廢話!”聽著這不著調的言論,薛戮手中力道加大,眼睛微眯,麵目猙獰。
此時,周圍大排檔的人見到這邊打了起來,都紛紛離開自己的座椅。膽小的一下子就跑掉了,還在沾沾自喜著不用給飯錢。至於膽大的,就圍成一圈,準備看熱鬧,各自掏出手機拍個不停,就是沒人有勸阻的打算。
最遭殃的莫過於老板,這兩人打架,老板的生意就沒法做。於是,老板隻得當一回好人,上來拉著薛戮,邊拉邊道:“小兄弟,小兄弟,有什麼事坐下來慢慢說,何必動粗呢?和氣生財,和氣生財阿。”
身後嘮嘮叨叨的老板讓薛戮一陣心煩,他猛地轉過頭,陰陽雙瞳散發著一股奇異的力量,兩道懾人的目光直勾勾的印入老板的眼裏。那種眼神,是老板從來不曾看見過的。血腥,冷漠,死氣沉沉當中夾雜的暴怒,老板完全相信,隻要他還不走開,那下一秒自己就會被這個脾氣火爆的年輕人撕成碎片。
薛戮懾人的眼神同時也印進了柳十八的眼裏,柳十八不明白為什麼自己明明已經解釋過了,眼前這年輕人卻還沒有一點放過他的意思。感受著越來越稀薄的空氣,柳十八的掙紮無濟於事。
“你怎麼會知道我認識寒牧的?”薛戮咬牙切齒道,隻要下一刻,這個人的回答不能讓他滿意,那薛戮就會毫不猶豫掐斷他的脖子。公共場合就公共場合吧,有殺域撐腰,薛戮不怕自己會怎麼樣。
眼見薛戮好像是動真格的了,那些膽大圍觀的人才有些懼意,紛紛遠離了一些,有些女人甚至害怕的開始報警。
對於這些,薛戮一概充耳不聞,隻是滿眼殺意的盯著柳十八。
柳十八雙手捏住薛戮掐在他脖子上的那隻手,拍了拍,示意自己無法說話。直到薛戮稍微鬆了鬆力道,柳十八才道:“薛……薛戮,寒牧老爺子確實對我有知遇之恩,家主那天無意向我提起過,說你是當年殺域第一人寒牧的弟子,老……老家主和寒老先生是八拜之交。”
“哼!”冷哼一聲,薛戮鬆開手,將滿臉通紅的柳十八丟在地上,任其捂著脖子咳嗽著。
瞥了一眼柳十八,薛戮接著問道:“那你知道寒牧老先生現在在哪裏嗎?”
柳十八勉強站起身來,一邊調整的呼吸,一邊苦笑道:“我還以為你是跟寒老先生一起的呢,原來你也不知道他在哪裏啊?”
薛戮仔細盯著柳十八的雙眼,並用靈魂力量包裹住他的全身,沒有發現柳十八有眼神閃爍或者心跳加快的舉動,這才勉強相信道:“不知道就最好,還有,不要向任何人提起寒牧這個人,尤其是殺域的人!”
望著此時跟以往完全是判若兩人的薛戮,柳十八隻得連番點頭,心裏暗暗發誓,就算將這個秘密爛在心裏,也不會再提。這些異能者太恐怖了,一個處理不好,恐怕就會招來殺身之禍。
薛戮收回靈魂之力,轉身不發一言,就這麼走了,留下一臉無奈的柳十八和欲哭無淚的老板。
“官人,你剛才動怒了哦。”沒走多遠,月牙兒的聲音在薛戮心底響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