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樣怎麼樣!”
醫生提著藥箱出來,候著的人蜂擁而上,六旬老者尤為著急,滿臉擔憂。
醫生摘了眼鏡,搖搖頭:“很抱歉,無能為力!”
老者麵色一白,身子突然變軟,幸虧身邊人急忙攙扶,戴著眼鏡的中年男人也是麵帶憂傷,但還是安慰長者:“爸,你別太傷心了。”
攙扶著坐在客廳沙發,李飛鴻讓人端來熱水。
爺爺已經那樣了,可不能再讓父親出事。
他也很傷心,家裏老爺子算是鎮宅石的存在,爺爺尤為疼他,眼見著老人家受苦,也是打心底裏難過。
醫生來了一撥又一撥,可惜於事無補,本來人是在醫院的,隻可惜醫院束手無策,老人家堅決不在醫院呆,說死也要死在老家宅子裏麵。執拗不過,終於還是拉了回來。
死刑已經判了,但誰不希望出現個奇跡呢。
“麻煩了!”對醫生道了謝,李飛鴻暗暗抹了把眼睛,兩天沒合眼了,再加上他本就身居要職,繁瑣事務不少,就算再又精力也難以支撐。
“淑琴,來的那些人都在外麵吧!”
“恩,都在呢,說是想來看看老爺子,不過我都擋在會客廳了。”王淑琴眼睛紅紅的,聲音有些哽咽。兩人是去年剛結婚的,那個時候想著老爺子身體不好,結婚看看老爺子會不會高興一點而好了,誰知道越來越不行了。
“扶爸去休息吧,太晚了!”
已經晚上十點了,老人家已經六十好幾了,再加上悲傷過度,身子要是出什麼事,那就麻煩了。
王淑琴急忙去勸說李瑾,攙扶著李瑾去後屋了。
李飛鴻讓其他人去前廳招呼來的客人,自己則走進了屋裏。
屋裏燈光很暗,是刻意調的。裏麵都是些老物件,光是那桌子,看著就有好幾十年了。
走至床邊,李飛鴻看了眼,眼睛就忍不住發紅。
老人家已經瘦的成皮包骨頭了,眼眶深陷,出氣越來越少,躺在床上一動不動,嘴唇微微發抖。
人似乎不行了,但意識還在,李飛鴻坐下的時候,老人家手動了起來,他趕緊拉住。
老人家嘴巴一動一動,似乎想說話。
李飛鴻俯身,將耳朵貼了過去,想聽聽老人家到底要說什麼。
很久很久,模模糊糊,斷斷續續,隻有什麼高祖之類的話。
隻是幾個字,老人家就開始大喘氣。
李飛鴻急忙讓老人家歇著,出門恰好遇到回來的王淑琴。“爺爺怎麼樣了!”王淑琴焦急的詢問。
李飛鴻搖搖頭。
王淑琴哭出了聲,又道:“對了,二叔也來了!”
李飛鴻微微皺眉,轉瞬恢複了正常:“對了,涼城那邊有人來了,你到門口去等等,我去前廳招呼人。”
王淑琴疑惑的問:“誰啊!”
“羅有才!”李飛鴻說完就忙朝前廳走了,來的大都是幫忙的,總不能晾著人家。
有點耳熟,但一時間記不起來,不過既然是特別囑咐了的,她也急忙往外走。
李家住的是老莊子,院子很大,是李家老宅,有好幾百年曆史了,院子彎彎繞繞的。
等了沒多久,遠遠就有車燈出現了,隻有一輛車,兩束燈光直射黑夜,想要破曉。
車子穩穩停在了門口,門子打開,人下車了。
王淑琴仔細看了看,臉色有些疑惑,但還是朝著一個年輕人迎了上去。
“是羅先生吧。”她心中疑惑,沒想到等的人這麼年輕。
陸離看向羅有才,羅有才急忙上前:“我是羅有才!”
王淑琴一愣,臉色有些古怪。
在中國專職司機開的車子座位是有特殊意思的。
四座車,前麵是司機,副駕駛一般坐的是保鏢,而後麵,一般是秘書或者助手,另外一個,就是領導了。
領導一般是坐在保鏢後座,也就是副駕駛後麵,這是靠近保鏢,出事的時候,保鏢也可以立馬下車處理。而保鏢坐在前麵,也有擋禍的意思。所以一輛四座車,副駕駛後麵坐的人,一定是最尊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