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二爺突然頓了頓,抬頭道:“你會不會覺得我太卑劣了點,竟利用楊戩曾對你的情感……”
歐陽淩晴柔和地一笑,打斷了猶豫中的關二爺。
歐陽淩晴搖搖頭,道:“二哥,如果我答應你的要求,卑劣的不是提出這個要求的你,而是答應你這個要求的我。你隻是站在自己的角度,甚至是我的角度去思考如何幫助小然,而我卻是去傷害別人的那一個罪人。”
“那你的選擇是……”關羽試探著問道。
“每個母親都甘願去當一個罪人的。”歐陽淩晴低著眼眉失神道。
說著,歐陽淩晴舉起手來拔下自己的一根青絲,讓小七叼著傳到了關羽的手中。
“你去吧,把事情跟楊戩說了,他若是不肯,你就把這根青絲給他看,他會答應的。”
關二爺小心翼翼地收好這根發絲,轉身要走的時候突然又停住了身子,轉回身子抬頭問道:“這樣做,阿穆他知道了,會生氣嗎?”
歐陽淩晴淺笑了一聲,道:“哪個男人喜歡看見這樣的情景,所以你大可不必告訴他。不過我猜,在你來天庭之後,阿穆就會帶著小然去地府找白夜了。”
“什麼?!!”關二爺吃驚道。
說罷,關二爺轉身大步離開了,道:“那我就先去了。”
關二爺驚訝之餘還是很相信歐陽淩晴的判斷的,畢竟這對夫妻相知相識的默契足以讓關二爺信任,而且還有一點,就是方穆本身就是能做出這樣事情的人來!
而事實上,也正如歐陽淩晴對自己丈夫所猜測的那樣,方穆正帶著方然去向地府,來到了地藏宮的前麵。
歐陽淩晴目送著關二爺的離開,眼神中又漸漸染上了一絲哀傷。
整個月台又陷入了無邊無際的清冷之中。
父子的信息所帶來的幸福感總是短暫的,隻有這無言的孤寂是永恒的。
還好,隻要你們活著就好。
哪怕我要在這四四方方冰冷的小鐵牢裏度過餘下的一生。
自己也別無他求了。
隻是想到在封閉視聽的天牢中,自己還能幫上兒子一點忙。
歐陽淩晴臉上又掛上了一點滿足的笑容。
天牢外。
關羽再站在了二郎神木屋前那從未修剪過的小路上,深吸了一口氣,堅定了邁開腳步,就要朝木屋走去。
突然,“吱”的一聲,木屋自己先打開了門,一個頭戴銀盔,身著白襯衫打著一條灰色靈帶的男子先站在了門前。
一身的英氣渾然天成,冷傲的眼神下,有著讓諸天神魔敬畏的氣勢。
這就是天庭不敗的戰神——二郎神楊戩!
看著他那27、8歲的模樣,隨隨便便往那一站,就讓人感受到了壓迫感,仿若無論何時無論何地都是這般不可擊敗的存在。
關二爺搖頭失笑道,也不知道阿穆當初是如何擊敗這麼強有力的勁敵,追到天帝的二女兒的。
“你今天是第二次來我這裏了。”二郎神麵無表情地說著,翻起袖口,露出好看的手腕來,“我不喜歡別人打擾我睡覺,有什麼事,直說。”
關二爺歎了一口氣,果然是一個難搞的家夥。
關二爺還是開口道:“方然在人間大戰幽冥四皇的事跡你應該聽說了。”
其實這事在雷公幾個老頭老太太茶前飯後孜孜不倦的努力下,在天庭中早就人盡皆知了,就算兩耳不聞窗外事的人也都知道了,這話純屬暖場而已。
“知道。”二郎神簡短的回答道,並沒有想多寒暄的意思。
“方然擊敗了其他三皇,但還有個最強的餘半生沒有擊敗……”
“嗯,然後呢?”
關二爺做了個深呼吸,凝重地道:“所以我想請你幫個忙。”
“什麼忙?”二郎神冷然道,“我是不會幫他去解決餘半生的。一個閻王,如果連手上的逃犯都無力解決,還需要外人來替他收拾的話,那他這個閻王還不如趁早別當了。”
“我說。”關二爺賠笑道,“你好歹體諒下他是個未成年的孩子吧?”
“居其位,謀其職。與年齡無關,隻與能力有關。”
“行。“關羽歎一口氣道,“不過我不是來叫你幫忙收拾餘半生的。方然已經答應跟餘半生的約戰了。我來的目的,是想讓你教會方然掌控‘帝勢’的能力。”
聽到這話,二郎神的眼神不像一開始的那般冰冷了,他默默盯著關二爺的眼睛,兩人對視起來。
時間一秒一秒地過去,但關二爺總覺得這個對視仿若漫長地像一個世紀。
終於,二郎神緩緩開口道。
“不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