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然保持著鞠躬的身姿不動，整個走廊都陷入了安靜。
這股安靜僵持了兩三秒後，終於被一個冰冷的聲音打破。
“我拒絕。”
方然想是聽到了什麼不可思議的事情，直起身看著豆豆。
“為什麼？！！”
“我為什麼要把時間浪費在一個毫無覺悟的人身上？”
方然道：“不是，我是認真的。”
“好，你說你認真。那我問你，在我那天幫你們解圍趕跑鷹靈之後，你都做了什麼？我跟你說的話，你都聽進去了嗎？沒有！你隻是想著天上什麼時候掉下來厲害的人來，你好躲在後麵偷懶享福！”
“你可以說你去打了武器。”豆豆從手裏甩出兩根甘蔗到方然的麵前，“自己看看，你打了什麼！兩根甘蔗，我都不敢相信，這麼危急的情況下，你還是抱著一顆玩鬧的心，你真的覺得自己安全了嗎？小黑、小白、我，多少人都警告過你，可你有沒有走過心？現在看到小黑躺在這裏，你後悔了害怕了，如果躺在這裏的是小黑的屍體，我問你，你還有後悔的機會嗎？！！”
“我教你，你都不肯聽我說過的話，我憑什麼教你！”
豆豆一甩手，不再理方然，徑直往後麵走去。
方然低著頭，聽著每一句話，沒有說話，隱隱地紅了眼眶。
方然其實很憤怒，但他知道，豆豆說的每一句話都是對的。
那他在憤怒什麼？他在恨自己的無能。
每個人的憤怒都源於自己的無能。
眾人安靜地看著一言不發的方然，很自覺地各自散去了。小白領著李時珍進小黑屋子去了，關羽朝著豆豆的方向跟去，諸萬益和李勇上來抱了抱方然，也無言地跟進了屋子。
方然側過頭，看著被人群包圍的小黑，靜靜的躺在那。
昨天的這個時候，小黑扭過頭，對他露出的那個笑容仿佛仍近在咫尺。
那個仿佛擊碎了他靈魂的一拳，落在了這個女子的身上。
這個女子，是在為自己赴死啊！
而自己，都做了些什麼？
方然深吸了一口氣，轉身向後走去，捏緊了拳頭。
“再也不會有這一天了。”方然對自己說道。
“這一天還是來了啊，你發的火可真不小。”關羽走進屋子，順手關山了門。
豆豆站在窗前，沒有說話。
“需要做到這種程度嗎？他還隻是個17歲的孩子啊。”關羽又補了一句。
“他已經不是孩子了，自他決定當上閻王的那一刻起，他就不能再以同齡人的要求來要求自己了，他身上的擔子跟命運不允許他這麼做，否則不僅是他，整個地府都會陷入萬劫不複的危機當中。”
“唉，算了，你要怎麼教育下任閻王我沒資格插嘴，不過，這孩子，你真不教他？”
“看他後麵的態度吧！”豆豆皺著眉轉過身來，卻一瞬間笑了，“看你借體借在女人身上，還真是別有一番風味啊！”
關二爺不服道：“看你一個小孩模樣負著手說著正經話我還沒笑呢！”
“哈哈哈，不開你玩笑了。”豆豆的笑容變成了微笑，“我不在的這些日子裏，辛苦你了，二哥。”
“誒，咱哥倆還說什麼，合作了這麼多年了，說這個不覺得生分嗎？”關羽露出一個驚訝的表情，“不過沒想到你轉生成小孩還有這麼強的靈壓，這倒是讓我很意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