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子裏的光線比較暗,空氣中充斥著煙霧繚繞的味道,葉瀾有慢性的鼻炎,很討厭煙的味道,一聞到的話,就禁不住咳嗽起來。
如果她還是在沙發的一角,發現了坐在那裏的淩霄城。
葉瀾走過去,淩霄城掀起眼皮看了她一眼,見她不是很舒服,把煙摁掉,起身,拉開了窗簾。
他什麼也沒有說,而是轉身去吧台倒紅酒。
“想喝點什麼?”過了一會兒,他問。
空氣中難聞的煙味已經散盡,葉瀾被嗆得麵紅耳赤,眼熱鼻紅,她有些煩躁:“你讓我來做什麼?”
“聊天。”他說,也不管葉瀾的意見,而是倒了一杯橙汁遞給她。
葉瀾沒接,她才不信,這個男人千方百計的把她弄來,就是為了給她聊天。
“二殿下有事快說。我怕我未婚夫回來找不到人,會著急。”
淩霄城好不容易假裝的鎮定,在聽到“未婚夫”三個字以後,戴上的那一層冰霜似的麵具,一層一層的龜裂,直到裏麵冒出黑漆漆的怒氣來。
抓著果汁的手鬆開,杯子落下,碎了一地,漂亮的果汁也濺得到處都是。
“你以為你抱上費爵的大腿,他就能保護你嗎?你信不信,我捏死你,比捏死一隻螞蟻還簡單。”
“我信!”葉瀾心驚肉跳,不過還是假裝很篤定:“不僅現在,以前你捏死我也比一隻螞蟻還簡單,那一槍,就是最好的證明,不是嗎?”
淩霄城鋒銳的瞳孔劇烈一縮,原來,她是記仇的。
那一槍,她從來都沒有忘記。
咬牙切齒:“所以你就報複我,所以你就非得做費爵的女人!”
葉瀾很想說不是,她已經了解了整個事情的始末,她的心中對他已經完全沒有恨了,相反,多了更多的愧疚。
他為了她,幾乎連整個命都丟掉了。
她以前不知道,他之所以有那樣怪異的脾氣,是把很多沉重的東西都深深的埋進了心裏,把陽光鮮花的溫暖留給了她,把陰暗恐怖的黑夜留給了自己。
以前她不知道,她誤會他,現在她知道了,就需要為他做些事情。
戲,還沒有演完,所以表演也得表情動作到位。
定了定神,葉瀾像是心力交瘁的樣子,語氣裏都是哀惋的乞求:“淩霄城,不要再糾纏了,我知道自己在做什麼,從你向我開槍的那一刻開始,我們之間的很多羈絆都已經煙消雲散,所以現在我們沒有任何關係,你要做什麼?我無權幹涉,也幹涉不了,我要做什麼也和你無關。”
淩霄城感覺自己的好脾氣都耗光了,無關?
無關的話,那他存在的意義是什麼?
他巴心巴肝地讓她好好活下去,她卻說和他無關。
邪佞一笑,淩霄城開始扯領帶,一步一步地走向葉瀾:“你以為費爵能夠保護你?現在我就告訴你,我到底有沒有權利幹涉你的事情!”
“你要幹什麼?”葉瀾有些慌了。
她討厭這樣的淩霄城,全身都是陰鬱恐怖的氣息,那種無形的壓力仿佛要把她的每一寸筋骨給壓斷,讓她從骨縫裏透出顫栗。
“你……你不要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