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要衝過去,把葉瀾搶回來,身後一個人按住了他的肩膀。
淩霄城轉頭,就見墨羽不知道什麼時候在他身後,對他無聲地搖搖頭,示意他不要衝動。
費爵挑釁地看向他:“弟弟,你是想對我的未婚妻圖謀不軌嗎?”
淩霄城:“我不知道她什麼時候成了你的未婚妻。”
“就剛才啊,我親口告訴父親的,父親也答應了,怎麼?你想也這麼質問父親嗎?”
費爵的話,話裏有話。
或者說,這就是一個坑。
費爵隨身都帶著錄音器,隻要淩霄城說是,這無疑是最好的把柄。
淩霄城還沒說話,墨羽忙搶先開口,恭敬道:“大殿下,剛才我來的時候,聽說國王殿下在找您,我想你現在最好去一下。”
費爵:“……”
瞪著淩霄城,眼睛眯了眯,終於還是不甘心道:“我們走。”
……
酒窖裏。
燈光暗沉。
淩霄城坐在地上,單腿曲著,另一隻腿長長地癱在冰涼的地磚上。
空氣中衝刺著酒精的味道,周圍散亂了一地的酒瓶。
他很少這麼醉過,因為喝酒誤事,他時刻要保持著緊繃的神經來處理各種事情,但是今天,他很想醉。
仰頭,又喝了一口酒。
門口,墨羽不知道什麼時候出現了。
他走過來,有些心疼:“殿下,你怎麼能喝酒?你的身體……”
“不用你管!”淩霄城垂著頭,每一寸線條都完美的臉上都是落寞,頓了片刻,他問:“我是不是很窩囊?連心愛的女人都保不住,眼睜睜看著她深陷險境。”
墨羽皺眉:“殿下,你是為葉小姐變心難過嗎?”
“不!”淩霄城搖頭,語氣堅定:“她不是那樣的人,她肯定有苦衷,我不怕她變心,我就怕她做傻事。”
墨羽:“……”
跟了殿下這麼多年,很少看到他這樣過。
脆弱得像是隨時會炸裂的玻璃瓶。
他們的殿下,是獨一無二的的神,是軍隊最強意誌的魂,他的周身仿佛是灌注了銅牆鐵壁,無懈可擊,曾經,他們以這樣的殿下驕傲,崇拜他。
但是後來,殿下變得越來越高不可攀,手段狠辣,為了絆倒費爵,不惜連他自己都作為魚餌,以身犯險引費爵上遊艇,引爆炸彈。
這樣的殿下讓人害怕。
幸虧,出現了一個葉小姐,他是殿下留在心中唯一柔軟處的地方。
她讓殿下變得接地氣很多,像是正常人一樣,有高興,有憤怒,有擔心,有脆弱……
有溫度。
這樣的殿下讓他心疼,他很想把葉小姐說過的話對殿下說,但是墨羽忍住了。
說了,葉小姐的計劃很可能落空。
……
同樣的月色,照在古堡處的一座二樓窗邊。
剛沐浴完的葉瀾一身白色的睡裙,清心舒爽地靠在窗口。
清涼的指尖撫摸上有些紅腫的唇,那裏,仿佛還留著他的味道,清冽清香,熟悉舒服,仿佛他就在身邊。
想著和他在同一個國家,同一個城市,就連接下來要做的那些事,她就不覺得那麼可怕了。
身後的門打開,費爵風塵仆仆地走了進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