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氏集團在這座經濟發達的沿海城市裏,跺一跺腳都能讓它顫三顫。放眼這座城市,梁家每年所繳納的稅收就占了百分之五十之多,各個行業都有所涉及。如果說這座城市是他們家開的都不算誇張。梁姓本是一戶大姓,清末年間遷至到此地。那時候這裏還是一座小漁村。梁家就在此大興土木,投資實業.幾十年不到,梁家就成了這裏當之無愧的大財團。
位於市中心的梁氏集團大樓內,上至管理層人員下至普通員工,每個人都心惶惶的。整個企業少了往日的嚴肅和忙碌,多了一份緊張.今天是梁氏企業新任董事長上任的日子,卻也是讓每個人都心惶惶的根由。原因很簡單,梁氏新任總裁隻是一個年僅十六歲的女孩,梁氏集團現在唯一的當家人。
每個人都為自己的前途擔憂,因為沒有人知道在這個經濟大潮中梁氏集團在這個小女孩手裏會存活幾日.如果梁氏集團倒閉,誰都不知道會有多少人流落街頭.這麼說是不誇張的.梁氏集團的產業之多可以說涉及到了各個行業.
梁氏集團的當家主人,年僅十六歲的梁雨晨一身的黑色喪服,閉著眼睛躺在33層的辦公室搖椅上,搖椅慢慢的搖著,隻露出了她那蒼白的沒有一絲血色的漂亮麵孔。她靜靜的躺在那裏,連呼吸都讓人聽不到,像一個被人遺棄在路邊的小動物。
她確實被人遺棄了,雖然她生下來就富可敵國。卻一點不被父母疼愛。父親隻顧著與情人環遊世界,母親每天歇斯裏地的自哀自憐是這個世界上最悲哀的女人。兩夫妻屈指可數的見麵也隻是在無休止的爭吵中度過。所有梁玉晨成了他們之間最可怕的存在。因為她的存在赤裸裸的給他們的不幸福之路貼上了標簽。
對於父親的離世,母親的失蹤,梁雨晨倒是感覺與自己沒有多大的關係。都走了,這個世界終於都清淨了下來。
辦公司的門被輕輕的推開,走進來一位四十多歲的男人。不高的身材,唯一讓人過目不忘的是那對精明幹練的眼睛,就好比孫悟空的的火眼精精,任何人都逃不了他的手掌心。他走的很輕,輕的像貓一樣,讓人聽不到任何聲音。
他來到梁雨晨的身邊:“芽芽,退學手續已經辦完了。”
梁雨晨張開了眼睛,一雙朦朧而又迷茫的眼睛望向了窗外,窗外陽光明媚,陽光灑滿了整個大地,梁雨晨卻隻感覺到冷。
她回頭看了眼這個叫自己芽芽的男人,她從記事起就叫他暉叔。在這個世界上隻有兩個人會叫這個名字。芽芽是爺爺起的,她聽暉叔說,她曾經也是爺爺手中的寶。隻是她年齡太小不記得了。守護她長大的卻是身邊這個如父親的男人。
這個男人是爺爺在路邊撿回來的,為了照顧她,至今都未婚。這都要怪爺爺臨終的托付,要他一生都要好好守護她。
暉叔,我想去看海。
梁暉遲疑了一下,今天是梁玉晨接任總裁的日子,很多政府要員都來了,足見政府對梁氏集團的重視。也給那些不安分的人一個下馬威。他又不願違了梁雨晨的意願。
我讓人去備車。
就像他來時一樣,輕的而不帶一點的聲音。
房裏一時又剩下梁雨晨一個人了。
她起身拉開了窗簾,刹那間明媚的陽光穿過露天玻璃,投射到雪白的牆上,把一屋的冷氣刹時染暖和了。她的腦袋像巨大的千金石般,笨重而又吃力地轉動著,非常的緩慢和遲鈍。不知道自己為何會在此地。突然間一道閃電擊破了這混沌的迷霧,讓她渾身一顫。
她記得起來了,現在的她是梁氏集團的主人。她的父母,一個在一個月前與情人出海撞到孤島,船毀人亡,一個也突然消失不見,像蒸發了一樣,再也找不見任何的蹤跡。
像晴天打了個霹靂,落在了自己的身上,落在了這座百萬人口的城市裏。就好比人群裏猛的一靜,跟著就爆發了海潮般的喧囂。有人叫,有人吼,也有人哭。頓時就淹沒了這座城市。塵埃落地之後,像遭了一場劫難。滿大街的悲哀都隻留給了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