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秦雨起得很晚,倒不是因為她的睡眠質量有多好,而是因為她又做噩夢了,而且做的還是與前兩次相同的夢。
噩夢驚醒後,秦雨又昏昏沉沉地睡了一覺,再次醒來時,已經是日曬三竿了。
洗漱後又用了些早點,秦雨始終覺得這三番四次做同樣的夢,十分蹊蹺。想到昨夜白天說的話,她的靈魂與這具軀體並非完全吻合,而且軀體上還留有原主的殘魂,難不成原主是死不瞑目,不肯離去,看來得找個機會問問白天,這是怎麼回事。
“秦雨表姐。”一道清脆響亮的女聲在外間響起,臥房的門吱呀一聲被推開。
來人正是原主舅舅的二女兒沈青琳,她今年十三歲,比秦雨小上兩歲。一身鵝黃長裙,梳著時下最流行的流蘇髻,眉眼清麗,一張小臉上時常掛著笑臉,十分嬌俏可愛。
她如兔子般撲騰到秦雨身邊,十分親昵地挽著她的手臂,“表姐今日身子可好些了?昨日素竹來找阿爹幫忙,我正巧也在就跟了過去,看著你昏迷不醒,你不知道我有多擔心,幸好那藥師說你並無大礙,隻是脫力暈倒而已。”
這事秦雨聽素竹說過,那日她遊上岸後就暈倒了,素竹一個小女孩力氣不大背不動人,於是就跑回沈家求原主舅舅沈嘯淵幫忙,當時沈青琳也跟著一塊去的,救回院子後,請了藥師來看,聽藥師說沒有大礙隻是不知道什麼時候醒,沈青琳和沈嘯淵才先回去。
“說起來我還沒來得及去拜謝舅舅昨日的恩情呢。”秦雨說到,雖然他是去救原主的,但說到底最後受惠的畢竟是她,對於別人的恩情,還是要去道個謝的。
“都是一家人,表姐不用如此客套的。”沈青琳揚著笑臉說道,“你還需要靜養,就不要諸多走動了,表姐你的心意我會告訴我阿爹的。”
秦雨想,畢竟是原主的親舅,不是她的親舅,相處起來難免尷尬,所以能不打交道就不打交道吧,她也樂得輕鬆,就順著沈青琳的話說:“如此我也就不去叨嘮舅舅了”
又坐了一會,沈青琳起身告辭,臨走前一副欲言又止的表情。
秦雨看她模樣問道:“琳兒可是還有什麼話要對我說?”
沈青琳支支吾吾半天,終於還是說道:“琳兒說句不好聽的,表姐可不要生我的氣。”
秦雨笑道:“剛剛不還說是一家人嘛,即然是一家人,有什麼話是不能說的,你說吧,我不生氣。”
沈青琳也是釋懷一笑,說道:“我知道表姐你愛慕那季二公子,不過你聽妹妹一勸,那季玄舒可不是個好人,在學院裏他便同許多學妹曖昧不清,換女伴的速度比換衣服還勤。你便看開些,天涯何處無芳草,何必單戀一人渣呢。”
秦雨一囧,單戀人渣的原主已經不在了呀,現在那什麼季二公子,什麼季玄舒的,在她眼裏,莫說是棵芳草了,就是棵蔥也算不上啊。
沈青琳看秦雨沉默不語,一撇嘴,“你看,還說不生氣的,每每我同你說那季玄舒一句壞話,你便不理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