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黑如墨,月色皎潔,一道青色身影立於窗前,月華鋪灑,愈顯無邊落寞。
翎羽從窗外閃進屋內,跪於地,拱手垂眸恭順言:“王,屬下已經打聽清楚,此次一同前來的還有雲族少主雲凜,和楚國太子洛雲楚,並且我們前幾次遇到的伏擊有一半出自他們的手筆——”頓了頓,抬眸似是有些猶豫地看向那道身影,遲疑,“還有,還有一部分,是,是太後所為!”說完立刻後悔。
那道身影一怔,轉身,銀白如月華傾瀉般的長發在夜中如此耀眼,又似星河流淌冰雪初融,閃著柔和的光。略有些蒼白的麵容難掩俊秀,眉目如畫,淡漠冷然,似白紙中渲染墨色輕漾。深紫色的眼眸仿佛是朦朧的紫煙羅一般,看不出絲毫情緒,卻叫人甘願沉淪。一線薄唇微抿,紫眸銀發熠熠生輝,身形修長,月色淡灑下恍若水墨畫中仙。
君千墨自嘲般笑笑,垂眸看向自己垂落的銀發,紫眸中滑過些許茫然。母後,就是因為這一頭銀發才不喜他嗎?可是,他又有選擇嗎?修長的手指繞上銀發,清冷淡漠的聲音在空曠的屋子裏回響,帶著些些委屈,“母後,是墨兒做錯了什麼嗎?你怎麼能這麼偏心呢?”他將皇位拱手讓給弟弟,屈身做攝政王,盡心盡力輔佐,這,還不夠嗎?為什麼母後就這麼想他死呢?隻是因為異發異瞳嗎?
翎羽咬牙,垂眸定聲道:“王,太後此事欺人太甚,請王下令責罰於她!”
太後一直看不慣王,處處為難王,甚至遣人去敗壞王的名聲,是可忍孰不可忍,王念著母子之情處處忍讓,但那女人可有一日當王是她的孩子!
君千墨唇角溢出鮮血,染濕青衫,腳下一個踉蹌,險些摔倒。翎羽連忙起身相扶,道:“王,可是又毒發了?屬下去請神醫。”心下十分悔恨,早知不該聽從王的話不去動那女人!若是嚴刑拷打,或許還能問道解藥,可是——王不許!
推開翎羽,君千墨沉聲道:“若無事便下去吧。”
翎羽知自己惹怒了王,歎了聲,垂眸,恭順道:“昨個兒襲擊的人已經捉到。”
君千墨眸中閃過一抹嗜血笑意,輕笑:“千刀萬剮。”翎羽領命,這才是他所熟悉的王!
嗬嗬。君千墨轉身望月,紫眸空洞。連自己的母後都一心盼著自己死,這世上,可還有一人能全然相信?
另一邊,沐薇依舊在爬牆——
靠!特麼的誰設計的院子!弄這麼多牆!沐薇咬牙切齒,不造她不會輕功啊!
苦逼兮兮地爬牆中,沐薇兩掛麵條淚隨風飄啊飄~飄啊飄~
突然聽到身邊一陣輕微的響動,沐薇警覺起來,沉聲問道:“誰!”多年的特工生涯讓她的警覺程度堪比警犬。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