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心畫不滿,“你中午還吃飯了呢,晚上怎麼還吃啊?”
阮鹹想了想,脫口道:“我中午沒吃飯啊。”
唐心畫嘴角上揚,滿意地壞笑,“那晚上就更該吃了。”
酒店的十層響起一個男聲的慘叫:“啊——女流氓!”
回京的飛機上。
徐繼誠早早登了機,坐在自己頭等艙的位置翻看著雜誌。他抬起手腕看了看手表,不禁前後張望了一下,又看了看身邊空著的位置,嘴角露出一抹不明的笑容。
過了一會,聽到腳步聲漸近,他期待地抬起頭,卻看到一個男人繞過他,坐在了他身邊的位置上。
徐繼誠不滿地皺皺眉,“怎麼是你?這是唐心畫的位置。”
阮鹹若無其事地係好安全帶,也拿出座位上的雜誌翻看,悠然地說:“她暈機,我選了一張機翼位置的票,讓她換過去坐了。”
徐繼誠氣得咬牙,“你不知道飛機上不能隨便換位置的嗎?”
阮鹹淡定地抬頭看看他,“我已經跟空乘打好招呼了,不會有問題的。”
徐繼誠的話幾乎從牙縫裏擠出來,“你還真是會疼人啊。”
阮鹹笑笑,“那是當然,自己的女朋友,自己不好好疼,就會有別的男人來替我疼了。”
徐繼誠冷笑一聲,恨恨地扭過頭不看他。
飛機起飛了,一個多小時的時間,兩個人各看各的雜誌,再也沒有交流。
飛機落地時,在機場滑行。徐繼誠終於忍不住開口問:“你大老遠從北京跟過來,是不放心唐心畫嗎?”
阮鹹轉頭看看他,搖了搖頭,“我是不放心你。”
徐繼誠撇撇嘴,冷笑,“不放心又如何?難道你還能二十四小時跟著她?”
阮鹹盯著他,“你這話什麼意思?”
看他緊張,徐繼誠的笑變得得意,“沒什麼意思,隻是沒想到唐心畫這樣的女孩會這麼搶手,值得你這麼緊張。”
阮鹹不樂意了,“什麼叫‘唐心畫這樣的女孩’?我們唐唐怎麼了?她怎麼就不值得我緊張了?也是,您是高富帥,什麼美女沒享用過?這山珍海味吃久了也會膩,偶爾換一換這種‘清粥小菜’也挺新鮮的,對吧?”
徐繼誠看看他,忽然笑了笑,他覺得很有趣。眼前這個男人,在他眼裏隻是一個平凡的小人物,他說得確實沒錯,自己隻是覺得唐心畫很新鮮才會想出這麼多花樣用在她身上。可他看得出來,阮鹹是真的很在乎唐心畫的,否則也不會這樣大老遠跑一趟。
可是那又如何?他也隻不過是個小經紀人而已。盡管他並沒有把他放在眼裏,但他真心為他這種執著的精神鼓掌,因為至少他徐繼誠從沒有如此在乎過一個人。
“一開始我是覺得她很新鮮,敢這麼不給我麵子的女人,我還是第一次遇到。但是從昨天開始,我對她的看法有所改變了。”徐繼誠說。
阮鹹眯著眼看著他。
徐繼誠轉頭認真地望著他,“我覺得她真是個不錯的女孩,我不應該錯過……”
“你已經錯過了。”阮鹹冷著臉打斷他。
徐繼誠覺得很好笑,“你們還沒結婚,就代表我還有機會。”
“我可以下了飛機馬上帶著她去領證。”阮鹹目光堅定,分毫不讓。
“那我也有辦法讓你們離婚。”
“不可能!就算我們離婚了,她也不可能和你在一起。”
徐繼誠更好笑了,“你又怎麼知道?”
“如果她真對你有意思,這趟費盡心思的上海之行你就不會白跑了,早在你的總統套房,你就能得手了。”
這話一出口,阮鹹都把自己嚇了一跳。他說到這,完全是話趕話,可是他忽然覺得,這不僅是一種慶幸,更是一種後怕。
徐繼誠也愣住了。
他說的一點都沒錯,簡直一針見血。他忽然想起了昨天中午唐心畫對他說的話:
——我說的是一輩子。為了我拒絕所有的曖昧、所有的誘惑,一輩子隻愛我一個人,你能做到嗎?”
——你錯了,承諾的意義並不在於將來是否會兌現,而是在於當下你是否有那個勇氣,去肯定一個未知的未來。
她說話時的眼神,和眼前這個男人的眼神,竟然那麼相像。
於是兩個人都沉默了。
飛機響起了提醒乘客準備下飛機的廣播,兩個人默默收拾東西,下了飛機。
回去的路上,阮鹹和唐心畫坐在出租車上,阮鹹忽然抓住唐心畫的手,緊緊地不放開。
唐心畫不解地看著他,“你怎麼了?”
阮鹹不說話,隻是緊緊地抓著他的手,他還在後怕。如果那天自己在走廊的轉彎處,聽到的不是她嚴詞拒絕徐繼誠的話,如果那時她有那麼一絲動搖,甚至……他不敢想。如果真的那樣,他該情何以堪。
唐心畫看出了他的反常,緊張地問:“是不是徐繼誠跟你說什麼了?”
徐繼誠忽然靠了過來,靠在唐心畫的肩膀上,“唐唐,我忽然有點害怕。”
“怕什麼?”
阮鹹委屈巴巴的,“我怕徐繼誠把你搶走。”
“啊?”唐心畫咧開嘴,表情扭曲,“他還沒死心啊?”
阮鹹吸吸鼻子,輕輕點了點頭,“他還放話說,就算咱倆結婚了,也有辦法讓咱倆離婚。”
“他有病吧!”唐心畫忍不住破口大罵,“我看他就是吃飽了撐的!這種人就是日子過擰歪了,不知道怎麼耍了,就該送到深山老林裏去改造!”
“噗!”阮鹹被她逗笑了。
唐心畫卻沒好氣,“你還笑?下次他說什麼,你別搭理他。”
“哦。”阮鹹乖乖地點點頭。
唐心畫忽然想起來,“你昨天翹班一天,沒事吧?”
“……”阮鹹想了想,“應該沒事吧……”
“我記得你今天有例會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