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像回到以前，在部隊裏生活的樣子，雖然累，但至少，我們兄弟幾個，沒有散開過，有一句怎麼說來著，痛並快樂著。”
“特別不明白，為什麼，時光要流逝的這麼快，慢一點不好嗎？”
“鈴……”
遲牧在傷感的感歎著，突然，手機鈴聲劃破。
他放下酒杯，從口袋裏掏出手機一看，是醫院打來的電話。
大概又是急診。
他真的很久沒有好好和他們聚過了，更不會有機會說出這些話來，不想被打斷，可是遲牧終究還是接起了電話！
陸涼城手裏握著酒杯一飲而盡，並沒有在意這個電話，然後卻聽到遲牧激動的說了一聲，“什麼？你確定？”
他這才扭過頭去看了遲牧一眼。
緊接著，又聽到遲牧激動的點頭，“好！我馬上回醫院，我現在就回醫院！”
“什麼事？”
遲牧擰滅了煙頭起身，“醫院來電話說，少庭醒過來了！”
他這一睡就是一年多了。
他期盼過很久，一直想著要他醒來，可是，中間有過好多次失望，到最後，期待值都已經麻木了，可是現在突然說醒過來了。
“什麼！”
陸涼城和陸應景兩人同時站起身，再也沒有多說別的，幾人一起趕著回醫院。
的確。
回到醫院的時候，沈少庭已經從床上坐了起來。
剛沉睡醒來，他整個人，神情，舉動都是呆滯的。
護士都沒敢靠近他，他一個人坐在病床上，呆呆的望著窗外漆黑的夜。
“少庭。”
遲牧最先趕到。
聽到聲響傳來，沈少庭整個人才勉強回過神來，扭頭去看了遲牧。
“還記得我嗎？”
手術後的後遺症有可能會是失憶，有可能會是失明。
但是，不管怎麼樣，他能醒過來，這對於他們來說，簡直是一個巨大的驚喜。
“不記得？”
看著沒有絲毫反應的沈少庭，遲牧心裏有些著急，他將陸涼城拽了過來，“那他呢？你還記得涼城不？應景，這是應景。”
沈少庭臉色蒼白，眸光空洞無神，始終還是沒有作答，隻是眼睛一直落在門外，像是在望著什麼，期待什麼。
“少庭！”
這是陸涼城開口說的第一句話。
“你真的……”
想問他，是不是真的不記得他們了，這時，沈少庭突然開口問了一句，“向晚呢？為什麼，他沒來。”
他從一醒來，就記起了慕向晚。
他一直沒有忘記，他們之間的約定，他說過，他忘記誰都可以，但不會忘記慕向晚，這個他深愛的女人。
沈少庭的這一句話問出，把三人驚住了。
“你記得向晚？”
從他口中提到這個名字，的確是又驚喜又悲傷，陸涼城和遲牧三人對視了一眼，卻是沒有急著回答。
“向晚她……”
沈少庭拂開床單就想要下床，“我要去見向晚，我要告訴她，我已經醒過來了！”
事實上，慕向晚在照顧他的那段時間，他一直都知道，隻是最近，身旁少了他曾經熟悉的氣味，就連病房內，也嗅不到絲毫和她有關的軌跡，他心裏，有那麼一點的空蕩和失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