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搖頭。
陸涼城不在,她要替他照顧好爺爺。
對她,衛北澈不知道該說些什麼。
他了解她的性子,安撫她,她肯定不願意接受。
心疼她,關心她,可這一切,隻能放在心裏。
現在,他沒有身份去對她做這一切。
昨天晚上,她那麼無助的拉著他的手哀求她去找陸涼城。
可到最後,他們隻能帶回死亡的消息給她。
她很堅強,比他想象中的堅強。
可那種堅強,在他眼裏看來,是一種軟弱。
強,都是她強裝出來的。
“對不起,我什麼忙都沒幫上。”
顧眠眠沾染著淚花的睫毛輕顫了一下,低下頭,“不管是你,還是遲哥哥,你們都盡力了,我沒有資格去怪罪誰,也許,我真如他們所說的那樣,是我給陸家的人帶來不幸,從我和陸哥哥在一起到現在,就接二連三的出事,陸家被我鬧的不得安寧,該說對不起的人是我。”
這話,讓衛北澈揪了一下心,“別這樣想,這件事,你也是受害者,跟你無關。”
“如果時光能夠倒流,回到最初,那該有多好?”
“我以前不懂什麼叫愛,可現在,回頭想想,隻要你愛的人,在你身邊,哪怕是遠遠的望著,也會很幸福。”
“我現在什麼都沒有了!”
“也許,我真會等十天,十年,甚至更久……”
“他一天不在,我感覺度日如年,數下去,那麼漫長的時光,你那麼深愛的一個人,隻能活在你腦海裏,碰不到,看不到,回想起來,連呼吸都像被刀片剜著一樣。”
“衛叔叔,如果是你,你該怎麼做?”
他也曾崩潰過,絕望過,可事情,過去那麼久了,他的心,已經麻木了。
所有的傷,所有的痛,猶如一張綿密的網覆蓋在他胸口上,讓他難以喘息。
他最在意的人出了事,他同樣,也會崩潰,隻是一切都藏在了心裏。
“你不會是一個人,你還有愛你的家人,你肚子的寶寶,你不是說了嗎?他隻是去出差了,過幾天就會回來了。”
顧眠眠想要說的話卡在了喉嚨裏。
痛意蔓延在四肢開始慢慢發酵,帶給她致命的痛。
-
外邊記者堵得水泄不通,逮到與陸涼城有關的人,就拋出尖銳直擊人心的話題。
顧眠眠被好幾個人護著上了車,顧景七坐在她身側,望著她憔悴瘦弱的臉,心疼的將她抱在懷裏。
“哥哥出去辦點事,晚點回來陪你。”
她點了下頭。
車子抵達陸宅的時候,陷入了一片死寂,清冷的可怕,所有人見到她,都帶有別樣的眼光望她,喊了少奶奶便匆匆離開。
大概,整個陸宅的人都看了新聞報導,覺得她是陸家的掃把星吧。
有酸澀的東西不斷湧進喉嚨,顧眠眠低著頭,沒有應聲。
剛進門,就看到陸文博守在那,一看到顧眠眠就開始痛斥,“你這個掃把星,你究竟安的什麼心?子凡出事之後,涼城又接著出事,就是你,把好好的一個陸家,造成今天這樣的局麵,你還有臉回來陸家,你現在就可以滾出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