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吧┅┅那南傑華最後的下場呢?他的┅┅母親呢?”文昕的情緒已經稍微回複。
“當我們到達森林小屋地下的現場時,他舉起了在向家時從警員手中奪走的槍,試圖跟所有人對峙,過程其實跟燕翎小姐所寫的一樣,希望以自己的可能性與無可取代交換自身的活命機會,槍管是對準自己的太陽穴的。”白夜敘述了當下情況,但臉上卻閃過一絲沉痛。
“明明在我們的計劃中,當初在三方行動當天所有刑警的槍中都是填裝空包彈的,因為白夜已經料到他會扮成警察潛入向家,槍枝當然也會被其搶走。隻是┅┅雖然我們有預料到另外一個可能性而出做出防護,卻沒想到南傑華卻將它用在我們意想不到的地方。”陳坤隆接著說道,也是臉色一沉。
“他用那把槍結束自己的生命,跟他們威脅警方的條件完全自相矛盾。”專欄記者搖頭。“但這樣的結果其實多少可以預料到,畢竟最後他是在確認南燕華是否平安後才扣下板機的,或許他想用最後那一槍結束南傑華那扭曲與南織一族詛咒不斷牽連的日後人生,還有將整個家族歸於塵土,他的研究就算會被學界接受,但複仇、殺人、不人道實驗的這些罪名是不會讓他真正翻身的。終結那已經完全不成人形的本性,不如將這個衣缽傳給後人,隻求之後能留名於世間,這是學者最大的願望之一。隻是,這是我個人跟白夜部分的想法。”
餘燕翎將發言權交給了白夜,推理作家接著雙手抱胸,深吸一口氣後緩緩開口∶“如果說,南傑華口中的那名老師真的存在的話,那槍枝被調換過來的可能性也不可能說沒有。”
文昕在聽到白夜的推測後整個人倒吸一口氣,一想到若真的有這名人物存在,那他可能會再次對所有人甚至是這個社會造成嚴重威脅,如果他真的能在這一連串事件中來去自如而不被發現,那肯定是連高智慧犯罪者跟白夜都難以應付的棘手敵人。
“希望這隻是我的推測。”白夜環視眾人後露出微笑接著又說∶“不過,我卻也希望他真的存在,然後用我的雙手親自找出他。”
“老同學,無論是過去還是這次的事件都能看出,狂熱的學者、教徒、瘋子、天才、犯罪者他們都隻有一線之隔。不願讓悲劇發生,身為執法人員的我當然會用盡全力去阻止,無論是失去人才或出現遺憾等後果,都不是世人所樂見的。”
陳坤隆看得出在場其他人在聽聞白夜的話後露出複雜神情,他不確定文昕或餘燕翎是否會在有時察覺到,白夜會對無論手法如何殘酷的那些秉持可行理論者的產生認同,但身為警察的他並不希望這名多年老友屆時成為另一麵牆的成員,如果真的演變成那一幕,或許一向以正道為信念的他,不知道又該如何做出抉擇,所以他想借由這段隱晦的話,拉回遊走在邊緣的白夜。而對方似乎早察覺到他的用意,用手掌拍擊他的肩膀,這正是男人間無聲的語言。
“老友,我們也差不多該去拜訪下一名病患了,看來你沒多久後就能夠出院了吧!”
文昕見一旁的白夜站起身來正準備要開口,馬上被餘燕翎看出她的疑問而代為回答∶“高芥誠警官最後在手術中脫離險境了,目前人也已經轉到其他病房,但並非如我報導內寫得如此偉大,最後是被其他資深的醫生,把他從鬼門關前拉回來的。”
“這麼說來,我確實也有一個疑問。”在眾人正準備步出病房時,陳坤隆的呼喊令他們停下腳步。隻見他皺著眉頭,神情瞬間轉為嚴肅∶“南傑華的母親最後的┅┅下場又是?”
白夜聽聞對方的問題後不禁失笑,但卻也隱約間替這名刑警做出解答∶“這個由你問我們就不太恰當了,你應該會比我們更清楚才對。不過┅┅我隻知道學界非常需要她,無論是否該定義她為何種身份,她的存在在他們眼中的確耀眼無比,有如破繭而出的完美作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