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雯堇女士,向家現在僅存的家族成員,在前天親生兒子向吳邪出現,最後仍放棄回到向家之後,雖然接連麵對丈夫的收押仍在平複心緒,但麵對過去自己因為姑息鑄下的錯誤,選擇接受早晚會迎來的這場家族毀滅的衝擊。她對親生兒子的選擇沒有怨言,自己也選擇利用時間來釋懷,她希望在接下來等待丈夫回歸,法律懲戒的歲月裏,努力用自己的雙手撐起名為家族的重擔,同時學習到自身的家務事,本來就不能借由外人來平息。
多年前他們依賴南家的金錢,拋棄親生兒子來維持家族虛假的榮景,這一點是造就現今的懊悔與痛苦。或許因南燕華繼續選擇留在這裏而非福利院,多少讓她感到欣慰,就算她心裏多少知道,所謂的留下,也不過是證實自己還有被利用的價值,隻是她也希望無論對方心裏對自己是存著什麼樣的看法,在未來的歲月裏,母子都能夠借由此機會得到改變,即使現在仍是有名無實的存在。
而也在這一天,推理作家再次登門拜訪。不過此次卻隻有他一人蘋身前來,專欄作家與休假刑警為了另外的目的跟白夜短暫道別,同時那起醞釀許久的案件,也即將在不久後讓白色鬢狗親自遭遇,開啟所有事件的最終章節。
“三番兩次來拜訪真是打擾了,向太太。”白夜落坐後,接過對方遞上的茶飲,是能夠舒緩疲倦與放鬆心情的花茶。
向家女主人依然有些疲憊的搖頭,對於這名麵對南燕華仍不留顏麵的男人有別於過去的防備,用溫柔的語氣回應∶“沒關係的┅┅”
“向太太,你是否對我造成向家的崩潰,有些許懷恨在心呢?如果有的話,請容許我先向你道歉。”
“不,這點我倒是已經選擇接受了。那不是白夜先生你所導致,正如燕華還有你所說,一切都是過去與現在的因果關係,就算現在不會麵對,未來還是會發生,想必今天前來,是來找燕華的吧?”
“沒錯,目前燕華還未回到校園吧?據我所知,他也不抗拒以令郎的身份,繼續在向家生活。”
向太太喝了一口花茶,輕輕歎了口氣∶“是的,雖然我大概也知道那孩子是被逼迫,無論是過去在南家的遭遇、縛黑山事件,還是現在選擇成為我的兒子都是。”
白夜看著若有所思的夫人數秒後,用了少見的關懷語氣開口∶“對於燕華的心理狀態還有扭曲的價值觀,基本上我們旁人都沒有資格多說什麼。當然也是基於這是向家與南家之間的瓜葛,若非親身經曆,不然是很難了解那份痛苦的。但也正如我那一天所說,就算犯下罪刑的人有再多的理由,或者讓人糾結的故事,那些都隻能讓人理解,卻無法使人接受,冠冕堂皇的說詞、極其悲慘的經曆,不過是罪惡、凶惡、犯行所有的事後說明罷了,如果所有人都因此動了殺害他人的念頭,犯下罪刑的動機,那就不是一兩個家庭的瓦解,而是整個秩序的崩潰。
那一天我之所以會說出對於燕華一切言行我們都不需要再理會,也把他當成一個小孩無理取鬧的話,並非不再對對方釋出善意跟關懷,相反的是身為大人的我們更加要去留意這些。但是,對於一時情緒化的說詞,不妨等到對方更加冷靜後再來對談,效果絕對是事半功倍。一時的情緒我們不必在意,但之後我們的決定會影響他一時的念頭,跟不想與你對談的人交談,無非是浪費時間的行為,何況就算有著超齡思想,卻仍然是小孩子身份的他。”
“這些我當然了解,隻是┅┅身為人母的我們,看到那條似有若無且曾經存在的連結被應聲切斷時,心中是五味雜陳還有痛苦。”向太太似乎是想起當時的情況,別過臉不讓白夜看到她哀傷的神情∶“總之,燕華願意繼續在這個家,擔任我們心中吳邪的角色,其實我就心滿意足了,現在我就到樓上去叫他下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