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學,你還是趕快解釋一開始你提到的那個東西是什麼吧!還有,你似乎跳過南家第三代中的某個人了喔!”坤隆急躁的催促著,因為從現在開始又是他無法理解的敘述,這點再度令他感到不悅。
“你們是說┅┅繭華哥哥嗎?他從開始到現在都跟在我們身邊不是嗎?隻是大家都看不見罷了。我跟傑華哥哥都知道的喔!而且┅┅”南燕華突然抬起扭曲的蒼白小臉,挨近身子麵對在場所有大人,用令人匪夷所思的緩慢語氣娓娓道出那令人不寒而栗的話語∶“他現在也還在這裏喔。”
“正如我所提到,彷佛人格就算更換了新人格,過去的記憶還有技能也會留在主人格的體內跟腦中。別忘記,這類患者是透過不斷的適應與學習,在得到新的陌生人特質後加諸在自身原本的本質身上,然後稍作改良與演進得出一個新人物。那名人物會接近新模仿的對象,但即使能夠模仿的微妙微肖、思想相同、能力接近,依然不會丟失原本存在體內的東西,所以絕大部分時間他們處在高度緊張與壓抑的狀態,那樣的壓抑長期下來會使內心真正的自我被封印,在實行新人格行為特質的習慣久而久下,的確會使原本的人格扭曲,最後找不回真正的模樣,如果這時候的表麵人格瓦解或受到打擊,找不回的人格因無法撐起本人的精神意識,最後會導致崩潰而陷入癡呆的狀況。
這樣說的話或許你們可以更加明白,就如同在一疊不斷往上累加的資料上,必要時抽出其中一疊放到最上頭,但剩下的並不會消失,隻會離一開始跌在最底下的資料越來越遠,最後可能認為其不必要就把它丟棄,因為大量的資料會超出收納空間的負荷,必須做出適當的取舍。”
白夜走到南燕華身旁,露出興味十足的微笑,並說∶“而且,我在燕華小朋友身上,看到另一個有趣的現象。”
陳坤隆看得出來,這是對方見到自己感興趣事物的笑容,雖然在聽完白夜的解說後,稍微理解南燕華的心理狀態為何,相信所有人也知道這名在南家家訓教育下的學童,為什麼會在心中產生如此複雜的陰暗麵,但總讓他感覺似乎還差了某樣解釋,才能夠真正完全說明這個孩子真正的內心究竟為何。正如劉彥博剛剛提出的疑問,南燕華是近似彷佛人格的患者,但卻不能用彷佛人格的病因完全概括案例。
“燕華雖然是彷佛人格的患者,但隻有滿足他心中決定的某些條件的對象,才能讓他完全習得對方的特質、思維與專長,所以如果就我們單方麵口頭想要說服南燕華重新掌控這具身體的主導權,可以說是不可能的。”
“嘻嘻嘻┅┅老師說得沒錯。如果我們都還活著的話,燕華是沒辦法完全拋下顧慮,替換我們在世上的位置。不過,卻他似乎也想將我們一直安置在心中,想要借此取代他自己一樣。”
“都還活著?莫非,吳邪早已經┅┅”向人敏此刻終於開口,不過是夾帶驚恐莫名的語氣。他的確否定白夜跟南燕華的說法,因為顏均耀的確是現在已經不在世上的活人了。
“向先生,你先不要激動,不過燕華說的也是事實。他能夠模仿的對象,是不會繼續還活在世界上的,所以不知道他會學習多少人來充當自己的表麵人格,這將會是我們很頭痛的問題。然而,卻也能夠大致推出對方大概可以在同一時間內轉換幾個人格。依照從一開始跟我們對話到現在的情形看來,潛藏在燕華身體內的有顏均耀、南繭華、向吳邪跟南燕華,不對┅┅因為燕華此刻還鎖在他的心牢中,所以以目前身邊最常接觸又已經是死者身份的人話,那就是被發現在海邊小屋,那具被食屍鬼啃食的屍體了。聽說他是向吳邪同校的同學,最後是在高芥誠刑警跟蹤下,被顏均耀殺害棄置在小屋內。若非熟識的朋友,應該不會在夜裏被比自己矮小的人物襲擊、重傷最後死去吧?如果在放學時間擊暈對方,又可能出現被他人目擊的風險,所以剩下除了在夜裏偷襲對方,就是約出他在某個地點,加以淩虐殺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