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五十六章(2 / 2)

同時他可以察覺到,對方所說的一字一句都有左右此次謎團的力道,想要去忽視任何一點都不可以。

此時令他在意的是那令人訝異,且也使人會立刻認為是整起案件的關鍵要素,隻是他並不知道那是否是真實存在現實世界的產物,又或是小孩子自行杜撰而出的想像,亦或是實際存在的事物,吳邪隻是利用不同的抽象形容,把它用類似暗喻的方式捏造出形狀,更有可能是完全沒有捏造的根本存在,不過也必須思考,一個才小學未畢業的學生,撒這樣的謊究竟有什麼意義?

如果眼前的自己,就跟身旁的夥伴是完全不把小孩證詞當一回事的警察,那這些謊都會成為都市傳說的一部份,是令人啼笑皆非的鬼故事,想要左右案情更不可能,更何況他為什麼要如此混淆警方的調查?

莫非蓄意縱火的嫌犯是自己認識的人?

如此不切實際的謊言是騙不過科學鑒定跟調查證據的,眼前是想法如此不凡的孩子,是否想到這一點想必也不是難事,如果根據自己的謊言調查不出任何進展,這些多餘的話隻會讓自己更加可疑,更會危及到真正凶嫌的身分,十分不妙。

沒錯,目前這名警官已經把重點擺放在“袋中的藝術品”上,因為這無論是捏造的想像還是存在的真實,都令人感到太過詭異,無論是否相信,都是不可抹滅的感官衝擊。

“它就靜靜的被夜色染上成暗紅色的大袋子包裹在內,看起來像在沉睡又如同死去般安詳,它緊閉的雙眼、緊閉的唇瓣、鼻子、耳朵,被月光照耀後呈現雪白的皮膚,一大團黑色毛發覆蓋在它身上,從頭頂經過細長的脖子,延伸到腰上。

它的胸膛隆起,有著母性的象征,乍看之下全身上下好像裹上一層金粉呈現晶瑩剔透的光澤,被月光一抹而盡的黑色暗影如同玷汙它身上的純潔,神明想趕緊讓它在眾人麵前,證明自身有如鳳毛麟角般珍貴無比的存在,接著黑暗忌妒這樣的美麗,在月光消逝瞬間再度壟罩它的全身。”

吳邪感覺它好像隨時都會睜開眼睛,恐懼化成成千上萬的小蟲在他身上流竄,但他確實被這美麗無比的幼蟲給吸引,他移不開雙眼,甚至期盼它能立刻睜開眼睛,施舍不屬於這個汙穢世界的憐惜,救贖自己渴望不凡與刺激的靈魂,同時也害怕對方如同梅杜莎瞬間將自己石化,摧毀自己的感官世界,化成不屬於世界任何角落的虛無。

對方說的沒錯,自己跟他相差無幾,他擁有自己渴望的東西,同時也需要他們的合作,才能夠使這隻幼蟲早日化成蝴蝶展翅高飛,不過回到理性麵來說,為了均耀跟自己往後的人生,這是必要的預防手段,理性與感性的碰撞使吳邪頓時痛苦不堪,不過均耀卻很快替他從思考的苦海中拉起,馬上答應提供屍體的協助。

隻是這個計劃卻在不久後打住,或許說,吳邪最後並沒有參與這項在道德、虛幻與現實邊緣遊走的供屍計畫。根據他的說法,之後將狗屍體送入黃家中的搬運人,就隻有均耀,自己在回家思量許久後打消協助的念頭,均耀似乎也不怪罪他的背叛,反正這名奇怪的玩伴從一開始就以殺流浪狗來發泄情緒,對方也不過是替自己收尾的角色罷了,即使均耀對幼蟲的成長一點興趣也沒有,但如果能不經由自己的手見證奇蹟的發生,同時又可使兩人在因為祕密被公開毀掉人生的風險中短暫解脫,其實這是不錯的選擇,況且自己從一開始就對均耀殺狗的行為無法諒解,那種低俗的發泄不符合他的格調,他的個性本來就是不喜歡關心周遭事物,既然確定處於安全狀態,那自己隻要等著坐享其成就是。

等待破繭而出的霎那。

“芥誠,你果然還很在意那個小孩說的口供嗎?連他父母聽完都覺得不可思議,甚至決定回家好好約束他,請我們不用在意是否左右火災的調查,黃家沒有所謂多出的成員,一切都隻是附近小孩的胡亂想像,不過,也有可能是大人沒有注意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