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邪笑了一下。“好啊,那我說說看,如果我有不清楚的地方,捷曉,你來補充。因為有些東西,我不懂,你懂。”
捷曉沒有說話。吳邪笑著說:“其實我早應該從你的事情身上發現了——小陸,你是個死人,你在幾個月前已經死了,可你現在借了捷曉的肉體,他的意識已經被你的意識壓製住了,他的靈魂——如果真的有這個東西的話,現在也已經沒法主宰他這個身體了,是吧?”
恒中這次是真的驚呆了,他死死地瞪著捷曉,說:“你……你不是捷曉?”
“也是,也不是。”捷曉不帶笑意地笑了一下,說:“是啊,這是必須的,不然我怎麼好辦事呢?吳邪,我明白你的意思了,你是說……他們都跟我一樣?嗬嗬,厲害啊,恒中,我居然沒看出來。不過,你們也沒看出來我是什麼樣子的,所以,我們也扯平了。”
吳邪點了點頭。“就是這麼回事,小陸。那股在小木樓周圍縈繞不散的黑霧,連我都看得到,你自然也該看得見。那個地方確實有死靈在盤踞,對嗎?”
“是啊。”捷曉回答,“這個我自然一去就知道。有死靈也不是什麼奇怪的事,到處都有。不是所有鬼都對人有惡意的——當然那個地方確實有,我也不太清楚是怎麼回事。所以,我也沒開口,靜觀其變。”
吳邪瞪了他一眼。“你早就應該告訴我的。那些鬼,他們要借我們八個人的身體,這實在是太恐怖了,恐怖到超乎我們想象的地步。”
“我倒覺得很正常呢。”捷曉說,“在特定的地方,特定的時間,一點都不是難事。鬼上身,多容易啊,但是,難的是上了身怎麼一直保持下去。”
吳邪搖了搖頭。“我們先不討論這個。我不懂這些東西,我隻知道一件事,那就是:從我們踏入那個地方開始,我們就被盤踞在那裏的鬼給盯上了。我不知道這些鬼究竟是怎麼死的,我想他們就是我們挖坑的時候發現的那些白骨。多少年來,M島上相思樹下的鬼魂享受著香火供奉,也享受著鮮血的供奉,他們是滿足了,可是這裏呢?這些因為他們而屈死的人呢?他們也是枉死的人,卻沒有人管他們,沒有人在乎他們,他們連骨灰都沒法子回到家人身邊,不能安葬,隻能隨便挖個大坑埋在這裏,任憑身邊白骨一年又一年的增加!我不知道這個規矩是為什麼而有的,我也不知道這個規則是從什麼開始的,但是,這就是事實!那些鬼——他們的怨恨一直留在這裏!”
他聲音裏也帶著冷森森的寒意,就像從天窗無孔不入地鑽進來的月光一樣。恒中的眼睛,也變了顏色,那是一種死氣沉沉的深黑色。
“吳邪,你能感受到那種怨恨?”
吳邪仍然搖頭。“我知道那裏有某些東西存在,但是我不知道究竟是什麼。我隻有模模糊糊的感覺,卻並不明晰。我們在小木樓裏住了下來,然後……那些鬼,他們就開始侵入樓下那四個人的身體了,占據他們的身體,控製他們的意識。”
恒中忽然說:“你的話,很有問題哦,吳邪。”
吳邪看著他。“哦?什麼問題?”
“如果要占據他們的身體的話,那就不應該殺人。”恒中笑著說,“他們也不應該發瘋,也不應該死。讓所有人都活著,才能達到目的啊,你說的,一點也不通!”
吳邪望著捷曉。“這就要等你來解釋了,小陸。這就是我不懂的事情了。”
“讓我想想怎麼給你解釋。”捷曉側著頭想了一會,才慢慢說道,“這麼說吧,比如一個人要換腎——腎是重要的人體器官,對不?必須要找能匹配的腎,而且要很匹配,這是有很嚴格的要求的,否則就會產生非常嚴重的排異反應,人很可能就會死。”
“我明白了。”吳邪說,“你的意思是說,鬼要上身,占據身體,也不是人人都可以的,也是得有所選擇的,是吧?就像血型一下,配血型不一樣,那就會出人命?”
“對,肯定是有所選擇的,不是想誰就誰的。”捷曉回答,“當然這個就不像配型那麼有科學根據,是一個很玄很邪的東西了,跟人的波長,生辰八字,都可能有關係。如果不合適,那,結果就會很慘很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