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叫你去你就去啊。”彭遠嶼神神秘秘地說,“你去,支著耳朵聽,肯定能聽到什麼的,去,快去快去!”
吳邪現在也覺得傷口疼得厲害,不去好像也不行。
走到江嵐住的地方,門是虛掩著的,吳邪試探地敲了敲門。
江嵐一隻手撐在下巴上,正在發呆,聽到敲門聲扭頭看了看,問:“有事?”
“長官,呃,我的手……”吳邪看江嵐這副愛理不理的樣子,真有點後悔來了。
江嵐招招手讓他過去,看了看就說:“你傷得也不輕啊,當時為什麼不說?瞧瞧皮都刮掉了好大一塊,肉都看到了。”
吳邪“咕咚”地咽了一口唾沫,江嵐這個“比方”,他還實在是真不愛聽。
江嵐留意到他的表情,笑了出來,說:“聽不慣?我看你發現那人腸子人肝的時候,挺鎮靜的嘛,不過就擦破點皮見了血,就這樣?”
“……江長官,您、您別說了,我今天還沒吃晚飯呢。聽說今天的晚飯不錯,我還想留點胃口多吃點呢。”吳邪結結巴巴地說,江嵐若再說下去,他是真不想吃飯了。
江嵐把一團沾滿酒精的棉花按在他的傷口上,痛得吳邪差點跳了起來,嘴都痛歪了。江嵐一臉不懷好意地瞅了他一眼,把滿是血的棉花扔了,說:“行了,你可以走了。”
吳邪的嘴張成了“O”字型,“不……不會吧!江上尉,您就這樣打發我啊!這也就消了個毒而已啊!”
江嵐眼皮也不抬地說:“難道這點小傷你還要縫針嗎?我這可沒麻藥,要縫嗎?要縫我也沒意見,反正我好久也沒動過刀了。”
吳邪實在是說不出話了,他真有點懷疑江嵐究竟是不是醫生,到底是要救人還是要殺人?他道了聲謝,就往外走,正好碰上鞠思音迎麵走來。
思音的臉色青中帶白,吳邪恭恭敬敬地跟他打招呼,他也當沒看見一樣,直接走向了江嵐,十分生硬地扔出了一句話:“你現在滿意了?”
江嵐一皺眉,作了個手勢,示意吳邪還在。
思音理也不理,隻是冷冷地說:“相思樹就在那裏,我們大可以去挖開……”
“你胡說什麼!你以為什麼呢?”江嵐打斷了他,又盯了吳邪一眼。
吳邪趕緊識趣地走了出去,並把門輕輕地關上。
才走出去不遠,就看到則舟、遠嶼那幾個在不遠處的樹叢後向他招手。吳邪走過去,詫異地說:“你們不是在打掃嗎?怎麼跑這裏來了?”
“看這個!”彭遠嶼一隻手高高地舉了起來,居然是一大串葡萄。
吳邪更莫名其妙了,說:“哪裏來的啊?”
“偷摘的啊!”陳越恩理直氣壯地說,“沒有賣的。這種野葡萄就隻有偷摘了啊!班長受傷了,我們應該去看他的!這本來是我留著要自己吃的!”
吳邪看看這個,又看看那個,真是無言以對,金明在那裏低著頭笑,則舟也在笑。
吳邪突然發現田雲葉白皙的臉上有道血痕,就說:“你該不會是去偷摘葡萄的時候,被刮傷了吧?”
“還真是。”“偷摘東西我們大家都有份!”
吳邪翻了個白眼,喃喃地說:“我真不知道班長看到了會什麼反應。”
事實證明,躺在床上伸著一條腿的裕西看到他們帶來的“禮物”,也是目瞪口呆,無言以對。要罵呢,這群人都閃動著無辜的眼睛看著他,讓裕西一臉苦笑,最終揮了揮手,說:“謝謝你們的禮物了。”
則舟討好地說:“班長,如果不是在這個鬼地方,我一定拿好東西給你送來,不會是這麼串野葡萄。我家有好酒的喲!”
“……我心領了,你們留著自己吃吧。”裕西歎了口氣,把葡萄又遞給則舟,“好了好了,你們都回去吧。明天,啊,明天繼續打掃操場,誰都不許偷懶啊!”
他看到一群人苦巴巴的表情,一瞪眼,又說:“怎麼?有意見?誰有意見?說出來!”
“沒、沒有。”彭遠嶼說,又加了一句,“班長,您的腳沒事吧?”
裕西怒瞪了他們一眼,“要不是你們這群傻瓜連石頭都抬不起來,我現在照樣跑得快跳得歡!”
“對不起,班長。”則舟低下頭,相當誠懇地道歉,“我們會認認真真訓練的,明天也會認認真真打掃的,我保證。”
看到裕西臉上的表情,他又急急忙忙地補了一句,“真的真的,我沒有騙人,你看,你看我純潔的眼睛!”
不但裕西,所有人都哭笑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