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混帳已經逃了。’湛瀘走近,對土地爺陰陰地笑道。
‘……是帶路的吳家小童走遠路。’
幾名帶路的白色小童,在土地爺散發出嚇人的威壓前已經站得老遠,免得直接被神靈給震成碎片,不過在聽見土地爺如此辨解,立刻有名小童挺身而出拱手有禮說道:‘那也請土地爺下回別去那麼遠的地方尋花姑娘。’
白色小童的身後忽多了一道黑色人影,臉上戴了一隻狐狸麵具,沒法看到它有沒有開口,隻聽見尖銳刺耳的磨擦聲中有沙啞的說話聲,黑影咧開嘴的笑意,弧度直接超出狐狸麵具的寬度,眨眼的功夫就將四位小童給吞食殆盡。
黑影散去,一個還戴著狐狸麵具的男人走出,穿著練劍用的衣裙,上半身穿了件白色對襟上衣,一邊脫下垂在腰邊,露出裏頭貼衣的黑衣,另一邊還穿著的衣袖則長至膝處。
男人的服裝很特異,取下臉上的麵具,雙眼居然還用黑布來蒙眼。‘初次見麵,誰知道跟這張臉長一樣的人在哪嗎?他是我弟弟。’
張小靈看到熟悉的臉孔,眼裏有幾分驚訝,吳邪更是訝意的喊出名字來:‘瞎子!?’
大潮過後的幾日就要到四年一次的大熱鬧巡龍宴,除了大潮那晚家家戶戶皆不能外出,城裏的人每日都貪黑起早的在為這場大熱鬧做準備。
而他最後還是接下扛張家龍首的職責,隻因為吳家的吳二白對他說了句別讓吳邪困擾,雖然沒說會造成什麼困擾,但又再試問吳邪一次時,吳邪的反應有些鬆口氣,才笑著要他領著九龍來鋪子這多繞幾圈。
見吳邪的反應,才讓他決定要擔下,也因此現在他得分出時間來練舞龍,無法待在吳邪身邊的時間,吳家也允諾會讓白色小童跟著吳邪。
張小靈放下練習用的龍首,渾身的肌肉因繃力太久,皮膚泛了一層淡紅,還有點冷的天氣碰到還很燙熱的上半身,是非常涼快舒爽。
‘還行嗎?到時扛的龍首會更沉,往年都沒幾年能扛起張家的龍首。’負責幫忙送水的老漢湊過來問,不隻送上水還遞上擦汗的巾布。
‘嗯。’張小靈擦幹汗,就將綁在腰際上的上衣穿好,端著水走往自己常休息的地方坐著。
他一路吸引不少姑娘的目光,正在為龍繡花紋的姑娘都沒法定心,紛紛向張小靈丟秋波,張小靈也似沒發現一樣的反彈,仍是老樣子一人坐在一角望天發愣。
張小靈望天發愣在想些什麼事,成了姑娘們繡花紋時最喜歡聊的閑話,但那些刻意壓低的說話聲與輕笑,耳力極好的張小靈總是能一字不漏的聽完。
他忽視那些話,想起當時在鬼湖岸邊,那個自稱是瞎子哥哥的男人,而且能以眨眼的工夫,半點聲息都沒有的就靠到他麵前,那動作在張小靈看來就像鬼一樣是用飄的。
那人搶了白色小童依附的身體,但出來的身體也跟那些小童一樣,沒有人氣,渾身散發著股涼氣,不過比小童強得是,那群小童在他看來就是一群偶人,而那個人卻更有活人的感覺,如果沒有仔細看肯定能瞞混過去。
‘嗯——看來有在這城裏。’瞎子的哥哥雙眼蒙著,但也跟黑瞎子一樣還能視物,看了一會他們的表情跟反應,便自顧自的說句話,而後微抖著肩悶笑起來,隨及用根食指壓在嘴前,做了個噓聲的動作,明明看不見他的雙眼,卻讓人覺得他正笑眯了雙眼。‘我叫黑風,但別跟我弟弟說起我的事,他比較喜歡驚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