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邪嘴剛動,就聽到身後的瞎子發出警告的噓聲,他連忙拉著張小靈往有開窗的那麵牆,要張小靈縮身躲進暗處,並且不能發出一點聲音。
他依吳邪的意思躲好,一靜下來沒動,張小靈就注意到四周過份的安靜,以城西的晚上,如此的靜、甚至街上沒有人走動,根本是不可能。
但今晚卻發生了,不過不是整個城的人都離開,他還可以感覺到這城有人,隻是所有的人都躲在屋子裏,熄滅燭火不發出一點聲響。
因為沒有火光,從窗口斜照進屋內地板上的月光,顯得特別耀眼明亮;但地上那塊窗形的月光,從邊角開始有黑影覆蓋。
似乎有什麼在外頭?
他想要抬頭往窗口看,衣襟就被吳邪給死死扯住,吳邪還擠眉弄眼的用表情要他別亂探,他對吳邪使了個放心的眼色,就拔出黑金古刀,用刀麵照向窗口,上頭便映照出奇怪影子。
像魚像蛇的腦袋正慢慢遊過窗口,忒大的圓眼珠幾乎要跟窗一樣大,在發現有窗時便停下,圓大的凸眼轉了轉,似乎在尋找房子裏的人。
而他們躲的位置正好避過外頭那東西的搜尋。
一會,外頭那東西發出喀啦喀啦的聲音緩慢遊走,原本遮掩地麵月光的黑影也跟著離去。
至頭到尾,張小靈都靠著刀麵看清外頭那東西的模樣,有顆魚一般的腦袋,長了凸眼利牙,身體長得像條蛇,卻又長了魚的鱗、鰭跟尾,雖然沒有正眼去瞧,還是看得出那鱗片硬如鐵,讓它在遊動時,發出喀啦喀啦的磨擦聲。
‘啊、真遺憾,那妖的鱗可以拿來做堅硬的妖刀,這尾還長成那麼大,真不知道能做幾把刀。’瞎子在妖遊遠,便趴在窗口上目送,遺憾的像那妖是他心喜的姑娘的一樣。‘就不能幫我畫它?’
吳邪白了他一眼,便不再理會瞎子。‘小哥,我來說現在的情況給你聽。’
‘嗯。’
吳邪看到兩盒黑白子就拿到腳邊放,然後湊近他,仍很小聲的說:‘我之前也說這城四年一次會有個叫大潮的日子,四方妖獸會在這天全聚到城裏,如同浪潮一般湧進來。’
吳邪頓了下又繼續說:‘之前我一直不懂為何在這天會來這麼多妖,直到前陣子看了以前留下的書才知曉一些原由。’
開始在地麵擺上好幾枚黑白子,四個方位各放了一枚黑子,中間則放進九枚白子。
‘這城有個巨大的封印在運作,為了封印在這城下的某個東西。’
是犼。他偷看了眼正低頭專注說話的吳邪,心裏默想著從黑麒麟那得知的名字,但吳邪的話裏都沒提及犼的事,不知道是本來就不知道,還是避過不提。
那吳邪還記得自己曾被控製的事嗎?
因為比起那個畫人時還能笑得愉悅天真的小孩,他比較信那個見到張家人死去而嚇得哭哭啼啼,還應下要守城的事,才是吳邪本身的性格。
兩者的差異,他覺得那頭麒麟也分得出來,但在態度上卻已認定吳邪是個異端,還有排除掉的打算。
想起黑麒麟那時對吳邪露骨的殺意,張起靈的手便死捏住刀,散發出要是黑麒麟在他就會直接砍了的氣勢,就算那東西是所謂的神獸,他也不打算讓黑麒麟趁心如意。
‘小哥你有在聽嗎?’
他點頭,誠心表示自己絕對有認真在聽,但吳邪還是露出真有在聽的疑問表情,所以他麵不改色的說起吳邪剛說的話。‘四方設下守城門的妖,內有九家與妖共同簽契形成九處的封印,以整個城所做的封印來封住城下的東西,危險但也得到了好處,待在城裏的人跟妖會比外頭的更強,這是個能取得與削弱底下那東西的封印,隻是大約每四年,這裏就會被蓄積的怨氣反噬,你剛說了這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