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握刀準備隨時要衝上去時,就發現吳邪燒金紙竄出來的煙散得很快,而且還是奇怪的從四方散去,然後消失在暗處之中。
一開始的煙是這樣的散,等吳邪要燒第二捆後,煙便集中起來往同個方向飄;張起靈白煙發現是往他這飄,而且也沒有半點風吹過來,像在他身邊有什麼在吸取那些煙。
接著他感覺到有股冷風從他身後往前吹,讓他的雙腳是冷進骨子裏的痛,同時他也有個直覺,這時他不能回頭。
感受到很冷的東西貼在他的背後,張起靈目光微沉,一手不著痕跡的搭上刀柄等待著。
用想像的話,是他的身後忽然多站了個人,貼很近卻沒有碰到他,以感覺來猜的話,他身後的東西高他許多,正從高處俯看著他。
不知道等了多久,他身後的那個東西有了動靜;隱忍著後腦到後頸忽起一片的冷麻,張起靈目光直視著完全沒發現到這的吳邪,然後他眼前的光線就暗了不少,像有團黑直接蓋在他的頭頂上,還有幾根很長的頭發垂落在他眼前。
像人的吐息直接吹進他耳裏,卻冷得他半張臉一片發麻,張起靈卻冷靜縮澀的反應,硬是動也不動。
他聽到詭譎的冥音,像被壓磨好幾次的粗糙沙啞在對他說:借個路。
‘這位爺,能否請您讓路給後麵的幾位貴人?’
張起靈略驚訝了下,因為他沒發現自己身前何時站了一位渾身白的小孩,不隻沒有半點活人的氣息,也不是妖異,他能用肉眼就看到這個白色小童的身體冒出黑絲氣。
這是什麼東西?
‘貴人們是小爺請來的,所以請收起那滿是煞氣的刀。’白臉、白瞳、白發甚至連唇也是慘白色的小孩,在勾起的一般的淺笑時,也帶了幾分詭譎感。
看了眼對這渾然不覺的吳邪,但吳邪這麼做或許有他的想法。
最後張起靈收起亮出的鋒刃,跟隨著白色小童的指示,他退開後站到白色小童的身側,看著白色小童恭敬的垂頭拱手,恭迎從他們麵前走過去的東西。
張起靈看到有一行人無聲息的走過去,它們很怪異,明明看起來是在急行,衣服的下擺也飄動的極高,他卻連衣服的磨擦聲也沒聽到。
而且這一行人跟白色小童一樣有幾個共通點,是它們都沒有活物的氣息,連腳下也沒有影子在。
急行的客人有男有女,且身形都異常高大,張起靈需要抬頭才能看到它們的臉,每個人都撐了把破爛的紙糊傘,無聲無息的往亭靠過去。
‘貴人的身份,尊稱來說是巡神的一種。’白色小童在它們經過後,開口說。‘來自各方,知曉的事也不少。’
張起靈隻聽了這幾句,就急切地往吳邪那走過去。
‘嗯?小哥?’吳邪抬頭嚇了跳。‘你怎從那冒出來?’
吳邪的目光從沒放在那行人身上,就算它們已經走進亭子,吳邪也似沒看見它們一樣。
這是故意忽視,還是真的看不到?
吳邪的問題,張起靈隻瞥了一眼牆,對方就知道他是爬牆進來的;吳邪招手要他過去幫忙燒紙錢,同時也看到白色小童它的身影,便歉然一謝的說:‘這次麻煩你了。’
‘不麻煩。’白色小童向前,直接蹲在火盆邊,看起來像小孩在烤火取暖,但張起靈看到的卻是白色小童在吸燒出來的白煙。‘隻是二爺他想知道,為何要開路讓鬼道入內?’
‘沒什麼,隻是聽人說,擺這樣的酒菜就能從你口裏聽到不少消息,我得養家糊口,所以想知道哪有活可以做。’
‘原來如此,那小的也會如實對二爺說的。’
吳邪看向空無一人的亭子,問道:‘入座了?’
‘嗯,來的位階比較高,看來得先請它們喝一輪,才有開口的機會。’
‘那——’吳邪剛要起身,張起靈就先一步的站起來。
那氣勢看起來就像要去幹架一樣,所以讓亭子裏坐好的幾位高人全轉頭看張起靈。
張起靈心頭一緊,他看不到…或許是看不清它們的麵容,總覺得有團黑氣遮住它們的麵容,讓張起靈莫名的心生一種恐懼。
他明明不怕眼前的這些人,但恐懼就像自然的而生一樣,硬是在影響著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