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五十九章(2 / 2)

這裏的每張空畫紙上都有那樣的血痕,不知道是用上多少血,因為有血痕有中斷又重沾上新血的痕跡。

除了畫裏沒有妖繪圖,不同之處還有畫陣中已經沒有那名青年的身影,讓他有說不上來的失落、無力,也發現自己似乎總很想去追尋那青年的所在處。

‘嗶、嗶!’

臉邊被啄了幾下,他又飄遠的思緒才回籠,目光聚起的往前一看,是這房間與畫陣的正中央,從剛才這隻黃色的小鳥就一直在對那示威。

有東西在?但那裏除了掛著的畫紙,就沒有其他東西在。

遲疑了下,他的手立刻挪移到刀柄上,正思考著該進還是退時,就感覺到有東西輕擦他的鼻頭而過。

驚得他將身子急往後拉,拔刀朝前揮刃,明明什麼都沒砍到,手感卻有一種說不出來的異樣,而眼前竟裂了道縫,然後眼前的景象從那道裂痕崩解。

虛假的一層碎開後,在那之後還是剛所見的景象,房間的格局及掛畫都沒有變化,隻是在畫陣中央,多了一個趴臥在地麵的身影。

他第一個念頭就是猜想那身影會不會是那青年,才剛冒出點急切情緒的黑色眼眸,在看清楚之後,目光倏地轉冷,滿是戒備的瞪視眼前的身影,渾身充滿肅殺之氣。

是妖,而且比他剛在外頭殺死的妖都還要強大。

模樣也很接近人,隻要不去看這妖生成馬身的下半身,該是馬首的地方卻接了個男人的上半身,正彎身臥在曲立的前馬腳膝上沉睡,黑色的長發在頸背後卷成一束,些許散落的黑發與它渾身的紅色紋路相襯著,它的背脊中間處,破皮生長出彎曲的骨頭,一根比一根生得越長,到頭頂處長出的硬骨,已經如同鹿角一般從旁生出分岔的骨頭。

這個人與馬結成的妖,微動眼簾,看似剛要醒來,但一直死盯著的他知道,這個妖那全黑沒有眼白的眼瞳裏全無睡意,所以不意外這妖隻是作勢的裝著。

‘……妖繪師?’妖還是一副沒清醒的慵懶,還露出眯眼看得很吃力的模樣,一會才了然的輕喃:‘認錯人了。’

又有妖喊他是妖繪師,這是為什麼?

‘你身上沾了妖繪師他的血跟精氣。’

這妖的視力似乎很糟,說這話會如此肯定也是用聞的來確定,所以它的眼目看起來有些迷離;但他聽著時忍不住皺起眉,他看得出這妖嘴角噙著別有意味的笑意。

血跟精氣?血味也就算了,精氣?那是什麼?

‘你不是他的話……’迷離的目光又陷入恍神,花一些時間的沉思,才帶了自信的開口說:‘記得,他收了個不似人的護衛,叫………張起靈?’雖然還有點疑問,在全部說出後,它心情看起來算愉快的輕甩馬尾。

這是他醒來後聽到的另個名字,這三個字卻引得他渾身輕顫,還有股熟悉感在裏頭,在心底默念了幾次,很中意,他甚至不排斥的喜歡。

‘不是?’對於眼前這人類彷佛凝結的反應,妖疑惑的反問。

被這麼一問,他反而答不上來,直覺得看往停在他肩上的黃色,眯眼以無聲逼問著是不是。

小畢方被這麼一瞪給嚇僵了,完全不知道自己該如何表達才好。

嗶兩聲說是,這樣他爹聽的懂嗎?小畢方很懷疑的想著爹已經到連名字都忘光光的嚴重,還會記得它叫幾聲是什麼意思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