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狐在那句沒時間了的話之後,奔跑起來的速度像突破牠自身的極限,我沒被甩下全多虧淩寒拉住我。
沒時間了。不過是什麼沒時間了?
腦子立刻冒出之前不小心窺看到的一景,淩寒站在枯老的大樹前,讓雪靜靜的落下,世界寧靜的像時間靜止一樣,但也有著下一刻會崩解的不安感。
淩寒沒了開始的悠哉,他的話突然變少,也似無意識一樣,手裏轉起兩顆晶瑩透亮的珠子。
白狐穿過齊家前這一大片枝頂光禿的杏花林,猛力一躍的跳過坡頂,俐落的回到地麵,而前方便是齊家的屋宅。
齊家的大門不隻沒人守著,還向內推開,從這看進去,大門內黑壓壓的,像在黑暗處藏了什麼,隨時捕捉貿然衝進去的入侵者。
白狐先停下腳步,焦慮地看著空無一人的四周,但我看到的隻是躊躇不前的白弧,把雪地踏出許多的足跡。
‘不愧是那位主子待的地方。’淩寒說話時,輕吐出口白煙,一陣冷風就從大後方吹向齊家。
這陣風極寒,吹過皮膚時有種被刮傷的刺痛,我拉攏起衣襟,忍不住縮成一團,看能不能更溫暖些。
等風好不容易停歇,我的牙齒也不斷打顫,抬頭往旁一看,訝異的睜大眼。
剛的那陣寒風,把結在齊家門前的蜘蛛網全凍結成冰;看到這些異常大麵的絲網,一層又一層、交疊交錯的,結成隻要一踏入就會使獵物動彈不法逃脫的複雜陷阱,讓我可以理解白狐剛為何會如此焦燥,全因為牠被網黏得無法再往前走。
當時跟油瓶來齊家時,並沒感覺到有被這些網給黏住,所以這是知道淩寒會來的話情況下特意結出來的?
那淩寒會怎麼做?
‘闖!’
蜘蛛網布得很密,淩寒還是說要闖,不過被冰凍的絲網已經沒有剛才的黏性,對於現在身形變大以及力量變強的白狐來說,不足為懼。
躍起,直接衝撞結的最密的網麵,蜘蛛網瞬間碎成很細的冰,被白狐奔跑時刮起的風給甩到後方去。
但就算如此還是會被飛散的冰給劃傷,我這坐在最後麵的人,還不時會被冰給砸中,那前麵,尤其是以身體硬闖的白狐,身體已經有多處的劃傷,雪白的狐毛開始出現血的顏色。
‘淩寒別再讓牠這樣硬闖!’
淩寒充耳不聞,在撞破大門處結最後的冰網,白狐載著我們飛身躍入齊家,牠也受了不少的皮肉傷,甚至在停住時還差點站不穩。
‘做的好。’淩寒拍拍狐身,讚道。
見白狐高興的模樣,我發覺自己也不好說什麼,因為這是他們的相處方式。
現在更要緊的是,一頭異常大的白狐載了兩個人闖進齊家,卻不見半個齊家的下人出來,讓我們像闖進一棟空蕩的屋宅。
齊家這是怎麼回事?那些被蜘蛛操控的並不是齊家全部的下人,那現在其他人去哪了?
‘嗯?淩寒你怎了?沒事吧?’我擔心的問。
淩寒的狀況似乎在進到齊家後就變糟,他的手撐在狐背上、垂頭,好一會都沒有動靜,連白狐也顯露出疲憊感。
‘我說過這城有幾戶人家沒辦法隨便踏入吧,除了這裏是那位主的地盤外,還有人在這幾家施展各種防禦、禁梏的法術。’淩寒深吸口氣後,疲憊感似乎緩和許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