淩寒不發一語,還以為他會不信時,就聽到他喃喃自語起來,從那口氣像是意外某人居然會去齊家。
‘這城有幾戶人家沒辦隨便踏入,記得齊家也能算上一家,畢竟那有不好惹的主子在。’淩寒說著,轉瞬間他似乎打定了主意。
見他吹了口輕哨,白狐聽話的靠近,乖巧的仰頭凝望淩寒。‘嗚──’低鳴的有些可憐兮兮,感覺在勸阻著淩寒。
‘現在沒時間省力了。’他對著白狐輕語,將烏黑的長馬尾拉至身前,毫不猶豫地就用冰刃割斷他自己的長發。
斷落的黑發在落入白雪前,白狐極快的化成一道白影躍起,張嘴將發絲全吞入口中。
大量的冷氣從白狐身上散出,形成滾滾的白氣,凍得我連退好幾步,還是受不住寒意的發抖,就連最不怕冷的小畢方也抖到僵住。
好不容易等寒冷的白氣散去,我看到如同一匹馬高大的白狐立在我身前。
銀白色的狐毛,長又柔順,在急奔時,順著風向吹揚起,不斷搔到我的鼻子,沒一會就連打了好幾個噴嚏。
‘別弄髒雪的狐毛。’淩寒說,我甚至從他的口氣,仿佛看到麵具下的他,眉頭正嫌惡的皺起。
我困難的用肩頭撐起身,雙手被皮鞭綁在身後,還要在這說不上好騎好坐的狐背上坐正實在不可能,所以趴在狐背上才是不會被輕易甩下的姿勢。‘那剛就別帶上我。’
‘要是你說謊了,我去哪捉人?我可不做吃虧的事。’
淩寒很習慣的坐在狐背上,所以白狐跑再快,也沒見坐在上頭的淩寒慌了手腳。
他說的虧,應該是用上那些頭發,的確聽過有些人跟妖會將力量藏於某處,如果是頭發的話,通常越長,所藏的力量也會跟著越強大。
淩寒卻毫不猶豫的用上那麼多的力量,還有刻在杏花樹上以及我身上的冰花,他這麼做到底是為了什麼?
‘你怎會忽然要去齊家?’淩寒的不對勁是在被圍打後的好一會才突然發作的,他甚至原本不知道對方是誰,所以不可能打一開始就結仇。
我左想右想,才想起件事,淩寒也是在那時不對勁的。‘是因為那股花香?’
凝望坐在前頭,淩寒他的背影,我的問話他沉默許久,才輕甩變短的馬尾回頭衝著我笑了下。
他漂亮的唇形微微勾起,我因那計好看的笑意愣住,從淩寒的半張臉以及他的笑容我找到某人的影子。
是解語花!
我清楚,他們隻是樣子跟感覺相似而已,性格上卻有明顯不同的地方,淩寒在性子上有時意外的孩子氣、愛玩,而解語花……或許我與他並不是那麼熟悉的關係,才覺得解語花更多時候是個漠然、冷靜的人。
‘你跟解語花有什麼關係嗎?’
雖說從沒看過淩寒的整張臉,不過光看麵具下的一對眼珠以及半張臉,就讓我將解語花他的臉給套近去,隻能猜這兩個長得相像的人或許真有什麼血緣關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