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說白色小童要我來這散心,但看到這景致,感覺心情也很難轉好。
種滿杏花樹的路上,因為花期未到,樹都光凸凸的,連片葉子也沒有,埋在厚厚的白雪中,顯得有些淒涼、冰冷。
我將衣襟拉緊,走離步道,往林間走去,一個不小心被凸出的東西給絆到腳,重心不穩的往前撲倒,好在附近沒有人在走動,沒看到我這副窘狀。
‘嗶——噗!’
聽起來實在很像被壓爆的聲音,我連忙翻正躺平,一隻黃色毛球就從我衣襟衝出來,撞在我臉上後,小小尖尖的鳥嘴就猛戳我的臉頰。
‘痛、對不起、對不起!’我左閃右躲的,最後捂住臉,悶著聲音的對小畢方說抱歉。
‘嗶!’
我從指縫看出去,見到小畢方還氣澎澎的樣子,我閃過個主意,就雙手捉住它,用掌心來回搓揉幾下,還故意的將雪撥到它身上,想幫它降降火氣。
看它掙紮的模樣,我揉著一團雪球堆到小畢方的頭頂,看起來像個一白一黃的小雪人。
‘哈哈——等等、小畢方別動、別動!再讓我堆一球就好!’
突然,小畢方吸了口氣,小小的麵頰鼓起來,我心頭一驚,在看到有火花冒出,我趕忙的收回手往地上趴,一大竄的火蛇從我頭頂燒過去。
直到現在我才自覺有點玩過頭,因為小畢方的怒火反應在它噴出來的火焰上,火烤得我冒汗,我周圍的雪還以很快的速度在融解。
實在熱得受不了,就往旁滾開,感到又熱又累又想笑,最後不太想動的躺平在雪地上,等小畢方消火肯靠過來,我才敢又伸手過去逗它。
‘真糟,又想睡了。’我伸展拉著四肢,睡意又一次的湧現,揉眼將小畢方撈過來,看了看四周,仍是沒看到有人的蹤影,讓我更加放肆的躺在雪地上。
在閉眼前,我聽到小畢方朝我叫著,聽起來像在要我別睡在這,而我隻當它是隻會叫的抱枕。
"老頭、喂——死老頭、這裏躺了個人耶!″
"哈啊?″
我被有些尖銳的老婦笑聲給吵醒,身體跟眼睛不知為何動不了也睜不開。
還有個老人的聲音,說的話是要老婦別在意這點事,我想他們大概隻是散步到這附近的一對老夫妻,對一個躺在地上的人感到奇怪。
"怎會不在意?這可是個人類!″
"那不然老太婆你想怎樣?″
"殺了?″
我不禁一顫,因為那老婦問的很自然,像隻要老人說好,她就會毫不猶豫,臉上甚至會帶笑的就動手。
有點想像過頭,讓我渾身僵硬的想挪動身體,但老婦的一句疑惑,就害我沒了想動的念頭,全身繃得死緊。
"老頭、老頭、這人類是不是醒了?″老婦拉高聲嗓的喊著,像要把老人給招過來,同時還拉扯著我的衣服,卷起的布料夾到皮肉,猛然這樣一下,我無聲的嘶喊了句痛。
"別管那個人類了!″老人受不了的說。"快來幫忙挖這,這裏埋了個杏花兒,咯咯、快來看看今年的杏花兒生得如何。″
"喔!對、對!快來挖杏花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