壓低身體的油瓶,剛頓住停住離地有點距離的腳,重重的踩踏地麵站穩住,左手順勢拔出綁在腰後的黑金古刀,借著扭腰旋身的勁,把刀鋒往山引突出的毛肚子飛快一抹。
但看似柔軟的地方,卻出乎預料的難以攻破。
油瓶的刀砍到毛肚子像砍到牆似,刀身一震,握刀的手被彈開,差點連刀也要握不住的樣子,對此,山引低望著油瓶,得意的咧嘴一笑。
山引立刻兩條毛臂交疊,高舉過頭,往油瓶的頭揮下槌擊,力勁大到掃起陣風向四邊吹散,油瓶卻沒有退開閃躲,他隻是小動作的側身閃躲,然後腳尖一蹬,就翻身躍起,這種從下突然翻到上的動作,快到從旁來看,油瓶的身體就像條蛇,隨著山引攻擊他的手臂,順勢欺近到對方的眼前。
並且雙手握刀,像要用上全身的氣勁,橫掃出帶著殺意的揮砍,這回,山引沒在用身體去硬擋,而是感到危險的退後閃避。
‘別動。’跟著這聲在我耳後響起的警告,咽喉的地方抵了個利器。‘在吳家的東西來之前,能跟我走嗎,吳邪?’
撇去抵在脖子上的威脅,紅兒這聲輕問可以說溫和有禮。
我沒開口,紅兒也有耐起性的等著。
倒是隨時注意這的油瓶,見到我這的狀況,立刻沒了跟山引打的念頭,為了回跑,他也毫不猶豫的就轉身背對山引。
反讓山引抓到機會,比張臉還大的爪子在油瓶的背後一撓。
我緊張的倒抽口氣,但身子剛移動,就感覺到脖子一陣刺痛,然後有血在皮膚上滑落的黏濕感,所以我止住所有動作,回眸瞥了紅兒仍是漠然的表情。
‘如果……’回想山引剛剛的一抓,沒看到有血噴出來,油瓶也挺住沒倒下,我強忍下擔心的情緒來麵對紅兒。‘你在知道之後,打算做什麼?’
紅兒的表情一愣,隨即苦笑了下:‘你可以放心,我隻是想知道,以友人的身份……他是自信過頭的人,大概不會想讓我插手介入。’
我不了解紅兒實際上是怎樣的人,但他在說到友人時,表情卻透露出遺憾跟傷感,讓我想相信他所說的。
‘那如果家主他——’我說的話嘎然止住,聲音怎樣也發不出口,而且還有一個可怕的感覺,就是在體內流動的血,我覺得在我想開口想說時,全像停止了流動,身體也因此發寒麻木無法動彈。
我也因此想起已經淡忘掉的一件事。
曾經跟人按拇指印做了約定,對方的聲音在這時回響在我的腦子中。
"吳邪,就用你的血起誓。″
起、起什麼誓?
"不能說。″
‘他怎樣!?’紅兒少見的緊張,甚至衝動把扳回過身,激動的眼神中多了一絲期盼。
我心頭一痛,沒辦法說出想說出口的話,能說的卻是:‘他死了。’
紅兒的表情一滯,雙眼微泛紅,隨即低頭撇開目光似乎想回避我的回答,好久才聽到他回了句是嗎。
在我僵住的身體能動,甚至感覺到血又開始流動時,突然就被條手臂給攬住往後一勾,我後倒在一個正在發燙的胸膛,聽到油瓶喘了口氣,很無奈的道:‘回去我再訓練你。’
‘唉?’是因為我被紅兒拿利器威脅,卻沒自救的意思惹惱了油瓶嗎?
我一片空白的腦子,想到自家院子裏那一根根被打爛的木樁。‘我會跟那些木樁一樣嗎?’
跟油瓶對視幾秒後,我當機立斷就是想從油瓶攬抱的手臂掙脫出,油瓶眉頭一皺,直接抱緊我跟著他一起彎下身。
太突如其來,我都以為腰要因油瓶的動作折斷,哀叫的聲音全被獵獵作響的風聲給蓋過,我看到護在我身上的油瓶黑色的長發被吹揚,大半都被風裏無形的利刃給割斷,散落在我身上跟身旁。
我歪身往前瞧看,石磚的地麵留有獸抓過的深痕,一直延伸到紅兒的位置,卻因精確的控製,完全沒有傷害到紅兒。
看向另一邊,山引在看到自己揮出爪形的風刃,成功的把油瓶及腰的長發給削去一半,正開心的高舉兩條毛臂,模樣跟表情像歡呼成功報了砍爪子之仇。
‘嗯?…山引!快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