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二十四章(2 / 2)

齊家人我隻認得出當家齊鐵拐,雖然認不出來的這人,但攙扶他的女性我一眼就認出她之前被油瓶砍掉繡球的人,之後嫁入齊家,成為齊家大少爺的妻,那可想之,她身邊的這位肯定就是齊家大少爺。

‘齊家現在是年輕輩在主事?雖說對吳家也是敬,但感覺不大上心。’

齊家大少爺臉色蒼白,很虛弱的開口。‘沒的事,家父目前身子微恙,我隻是暫代罷了,哪做不好的就請直說無妨,也請指教。’

‘……嗯。’

我轉著手裏的杯子,忽覺得剛跟油瓶去逛杏花林或許會更有意思,油老頭與齊家的少爺說的話,聽多了、聽到不該聽的就隻會出事。

脖子處突然被搔了下,我回頭看了油瓶一眼,見他收回的手裏似乎捏著東西。

‘蟲子。’

抓了抓自己的後頸,不癢也不痛,大概還沒被咬到就先被油瓶給滅了。

‘咳、咳咳咳。’

忽聽到一陣猛咳,我以為是那位少爺咳的,但聽起來覺得不對,才發現咳的人是在旁伺候夫君的繡球姑娘,她用帕掩嘴,臉側一旁的咳個不停。

‘還好嗎?’少爺握住繡球姑娘的手,關切問道,繡球姑娘僅是輕搖頭。‘那先帶吳家派來的人去見父親,一會我就去請大夫來替你把脈。’

‘嗯,有勞夫君。’慢步走至油老頭麵前,因為剛剛的咳嗽,讓她的臉色更加難看。‘油先生請往這走。’

油老頭最後還是起身跟著走出去,離開前對我笑說:‘小爺,有事找我。’

在這廳堂少了油老頭後,我身後的油瓶就握緊刀柄,能感覺出他在戒備齊大少爺。

齊家是出了什麼事?主子也是一副重病纏身,就連剛嫁入這的繡球姑娘也似病了。

我打量正在喝參茶的齊大少爺,高領的上衣還滾了毛邊,沒法看到他的脖子,也不清楚他是真的病了,還是因被那白線圈給纏的關係。

剛也沒機會聽油老頭說齊家的情況。

這話該怎麼說才好……我想的皺眉。

一開始那位帳房先生找上門,是齊家這有詭譎的黑人影鬧得家不寧,本就不該插手管的,但胖子來了這一趟就纏白線圈回城西,總不能直說齊家這有吸人精氣的東西在,而且肯定不是那位洞房夜跑來偷窺的黑人影吸的!

吳家把油老頭派來,這就表示齊家的事,並不如表麵上的簡單,肯定牽扯的更深,不知會掀出什麼事,就算我再怎麼無所謂,也不能隨便的去踩踏。

要是不小心把身邊的人弄沒了……但瞥了油瓶一眼,又覺得我想多了,光油瓶把沒表情的臉弄得更沒表情,那樣就夠立威嚇人了,更不用提他的身手。

‘小爺笑了,是想到什麼好事?’

齊大少爺突然的開口,我怔愣下,也立刻收起多餘的心思。‘沒什麼,隻是想到今天我鋪子裏的人聽到我要把些畫給賣掉,苦愁著張臉還笑著送我出門。’現在還是胖子的事要緊!

‘小爺的鋪子很有名,上回我是去了城西,卻沒機會上門買畫,實在覺得有些遺憾,今天小爺肯來齊家,是不是能再有些冒昧之請,能否求小爺畫幅畫給齊家?’

我挑起眉,有些意外。‘我的畫沒什麼好瞧的,送人的皆是畫石頭,我想齊家居於城北,而這又是依著北山,想必石頭什麼的肯定是看膩了,就請齊大少爺幫我留點麵子,那些不入眼的畫我還是自個收著。’

雖沒說要我畫什麼,也聽不出是不是在說場麵話,但指名說給齊家,這就不能不小心點。

‘那小爺鋪子裏的妖繪卷呢?’

‘鋪裏的要銀兩,送人就有些俗氣。’我無奈的道。

齊大少爺蒼白麵頰與唇隨著輕笑,浮現些許的紅潤,但那張臉上的笑,看起來似在心底盤算事情。‘就算在城北,也常從其他青盤那耳聞到小爺畫妖封於畫裏的事跡,讓我總在想,小爺鋪子裏賣的畫,會不會就是活生生的妖?’

是活生生的妖沒錯……不過話當然不能這麼說。

‘齊大少爺是想多了,鋪子裏的畫,都是我做完活隨手畫下的。’

開鋪子賣畫,是自己想了許久才想到兩全的法子,因有守城的責任不能不畫妖,才將妖封於畫紙之中,為的是不讓大部份的妖永封在畫裏不見天日。

至於能不能從畫裏出來,就隻能看妖自身的運氣,除了那次鋪子被人給放火燒了,自己賣畫這麼多年也沒出什麼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