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一個穿著嫁衣,頭披著紅蓋頭的人影。
我驚嚇的瞪大眼,想著悶油瓶他不會讓蛟龍又捉回來,重披上嫁衣然後真的要來完成成親儀式吧!?
那人緩緩的半掀起遮住麵容的紅布,底下出現的不是悶油瓶的臉,是在這之前我都沒見過的臉孔,但我卻緊盯著他的麵容無法移開目光。
對方與我短暫的對上眼後,先是意外的一愣,隨及就勾起嘴角的淺淺一笑,很快就接受我的出現。
這個人的麵容明明是第一次見過才是,卻又有一種曾見過也熟悉的影子在,似乎在自己很小的時後也見過幾次與他相似的臉孔。
他到底是誰?為何會在這?又為何會穿上嫁衣?
太多的疑問在我看到那人紮著辮子的尾端看到一朵紅花的發飾,全嘎然止住,接著眼前湧來大量的湖水,使得我不得不閉上雙眼,跟著伏蟠沉入湖水深處。
一入水中,蛟龍的遊速就變得比路上還快,我用手捂住口鼻憋住險些吐掉的氣,雙耳進了湖水,一時間我什麼聲音也聽不到,不過似乎有什麼隨著水流入我的意識之中。
是小小聲的對話聲,但還聽不清那些低語。
覺得快要憋不住氣,我最後猛力敲打蛟龍的身體,不知是不是真敲中痛處,伏蟠鬆開咬緊的嘴,讓我趕緊踢了幾下腳,先從它嘴邊遊開。
被拖離水麵有好一段距離,我幾乎要看不到從上透下來的亮光,四周雖然一片暗,反是湖的深處卻有一大片不是很明顯的微光,那裏雖說有光,卻連一條遊動的魚都沒看到,更讓我覺得下頭有什麼東西在。
我以一手並搭上雙腳努力的往上遊,遊了些許,猛然驚覺的想到而停下,忍著雙眼的難受感,看著湖水深處那一大片有著微亮的東西。
才驚嚇的發現那是一片片不知多大的鱗片所散發的黯淡的光,鱗片的數量多得數不盡,全長在交疊盤踞的蛇身上,看不到頭跟尾,從這隻能勉強的看到它身體的一部份,巨大的似乎整個湖底都讓它給占據。
同樣是蛟龍,但伏蟠的大小與長度所它相比就顯得小巧許多,這潛藏的湖底的蛟龍,大概是蛟龍之中的異種,本身就是個難以想像的存在,也難怪伏蟠會說其他蛟龍都無法取代它們的主人。
不行、要沒氣了……
收起看到湖中主人所帶來的震憾,拚命往上遊時,動作上不自主的放輕,隱約覺得要是驚動醒這位主人,後果可能會不堪設想。
在我這麼想時,後頭傳來水泡呼出往上衝的咕嚕咕嚕聲,一回頭就被好幾顆水泡給打個正著。
被水泡打中不會痛,不過本來就緊張的情緒,反而被嚇得把最後一口氣給吐出,喝進一大口的水,隨著沒了呼吸,意識漸漸消逝,視線轉暗,隻能感覺到自己的身體在往下沉。
"好羨慕……″
不似人的話語,是由一顆顆水泡碎裂時所發出的奇妙音調,組成的很片段話語,讓我聽了不由的撐開眼看。
就被像近在眼前的藍天給嚇著,是離水麵很近的從水下望著這片澈藍的天空,陽光隔著水變得晃漾也支離破碎。
隨著看到天空上的飛鳥,一股強烈的情緒湧上心頭,很想從冰冷的水中離開,如同飛鳥一樣在天空遨翔。
每日等著日照最近,白霧從水上散去的那一刻,日覆一日的隻看著那高不可觸的天,不知過了多久,它所待的大湖來了其它的蛟,沒多久它成了它們口裏的主人。
就算有了許多追隨者,它眼裏始終都隻有那片它向往的藍天。
接著各種的回憶、情感與思緒全隨著湖水一口氣湧進腦子裏,覆載過多的難受感,差點有一種頭快炸的感覺,在無法承受時,我因腹部一陣劇痛喚回神智,硬是逼我吐出大量的水,眼前的視線還有些昏暗、搖晃,很快的讓我能大口喘到氣。
腦內被塞入太多不屬於我的記憶跟聲音,一時間思緒變得亂糟糟,當有辦法開口說話,我想把看到的事說出口,卻一直吐出相同的話。
‘看…我看到……’雙腳還踩在深不見底的水中,差點又因驚慌而沉下去,我急忙的抱住麵前那可倚靠的身體。
‘這應該與吳家的鏡湖很相似,畢竟水亦載思念與記憶。’
‘呃?!’聽到的卻不是悶油瓶的說話聲,我呆愣了一下,猛把上半身往後仰,看到的是穿了紅嫁衣、頭蓋紅布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