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管水裏的妖怪們的作法如何,但那聘書、那約定是悶油瓶親口同意下來,就成了你情我願,具有效力在契約紋,悶油瓶最後也可能會不顧我們的阻止,受著那圖紋的影響,成為蛟龍那一邊的人。
而黑瞎子的辦法可以說是硬鑽個洞脫困,賭著蛟龍那方急著完成婚禮,無法花更多的時間等待,隻要讓它們的花轎沒如期來迎娶,也就能當作它們悔了這親事。
‘但那法子真虧你想的出來。’
‘我原本說的是喜衝喜,是小家夥不肯配合的。’
‘老癢怎可能同意跟你辦喜事……’我無奈的說。
套黑瞎子說的,衝喜是人想借著喜事衝去不好的運氣會做的,反過來說,既然我們是要迎喜的人,就想法子把這沒必要的喜事給衝走。
何況迎娶列隊忌諱的事可不少,喜衝喜是不吉,但更忌凶衝喜,因為凶事會破壞喜事,為了避開凶事,迎娶列隊就隻能避著繞路走。
‘希望事情能如我們想的順利。’
黑瞎子沒什麼擔心的說:‘它們要是不避,小家夥肯定會領著棺材隊去把花轎撞爛。’
‘也是有可能。’想那畫麵我忍不住笑了。‘不過我也擔心老癢會領著隊,真把你扛去埋了。’
老癢的人費了一番功夫,才把老癢買的一口大棺材給扛進來。
我單隻是看,就知道這口棺材不便宜,而老癢更是滿意的站著欣賞一番,除了從他臉上看到明顯的開心,還有衣服底下的尾巴正左右的搖著,小七煞剛好坐在老癢的身後,被左右擺動的東西給吸引住,不自覺的擺起頭來。
所以在七煞忍不住想撲上去時,七殺就直接從後頭咬住小貓的頸子,生動的表現出螳螂捕蟬,黃雀在後的畫麵。
‘我說…你也不需要買這麼好的棺材。’我無奈的望著老癢。
‘這是那家夥一生最後的大事,我能不買好些?’
一個白白的身影不知何時,無聲息的湊到老癢的身後,一隻手從後身向前刮過老癢的咽喉,然後往上劃後抬起老癢的臉龐。
太過突如其來的侵擾,老癢幾乎是在被碰到時縮起肩膀一顫,連同毛耳尖都豎起的抖了下;我看到黑瞎子披著蓋屍用的大白布,從後將老癢攬入布中,他笑著似在老癢的頸子後吐了口氣,不隻老癢反射性的想叫出聲,就連隻是目睹的我也覺得後頸發毛起來。
‘真有心了。’黑瞎子在老癢的耳邊輕喃,開口說話的樣子很像隨意會咬上一口。‘小家夥。’
‘靠——!’老癢的身體像炸起一樣,立馬就把人給推開。‘你娘的你當個屍體怎麼這麼愛爬起來?有哪具屍體像你這麼有活力的!’
‘我就是有活力的屍體。’
無視打鬧起來的兩人,我自行費勁去推開棺蓋,一邊的肩上多了個重量,不用抬頭瞧就知道是七煞好奇的探頭想跟著看。
原本該是空的棺材,裏頭卻先躺了個人。
‘他死了嗎?’七煞很怕一不小心摔在屍體上,四腳的爪子緊著我的衣服,有些勾疼我的皮肉。
‘小哥還活著。’我擔心地看著躺在棺裏頭的悶油瓶,他臉色慘白的比黑瞎子更像個死人。‘隻是還沒醒來。’
牽起悶油瓶的右臂,袖子遮掩底下黑色的蛟龍紋路,摸起來微浮,隱約能感覺到屬於蛟龍紋的脈動。
是活的、還會做很細微的移動,如果一沒注意就可能會掠奪走悶油瓶性命的危險……
‘吳邪…’
不算大的輕喊馬上令我驚醒過來,視野茫然一會,我望著房內的擺設,才想起我已經把人從棺材裏搬回房間,而一直沒清醒過來的悶油瓶,現在已經起身坐在床上。
‘小、小哥!你…覺得怎樣了?’我問的話他還沒回我,就先被他給拉過去。‘哇!’
他沒說什麼話,隻是很用力的被悶油瓶給抱住,勁發的一開始害我差點喘不過氣,忍不住叫了聲痛,雖說是細微的氣音,但距離是近的在悶油瓶的耳邊,能肯定他是完全聽進去,卻也隻鬆點力。
這時我本能的也覺得不能跟他拚勁掙脫,除了悶油瓶還傷著外,硬想掙開的話,總覺得會被一身力的他給勒死。
不過我還是想換個輕鬆的姿勢,但就隻是個小小的挪動,換來悶油瓶所給的反應,就是氣差點就過不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