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抱歉,想起些事……’用手抹了抹臉,才發現自己的雙手相當冰冷。
‘你衣服都濕透了,先去換件衣服。’老癢平淡的說。
我才想開口說沒關係,就瞧見老癢眉頭一挑,走到扶欄邊,對還在一樓營業的姑娘們拍拍手。‘紫鳶、靑鬆、赤竹、雪梅,全過來服侍我們城西的小爺更衣!’
一聲令下,不少嬌滴滴的嗓音立刻答是,在被點到名的姑娘們衝上二樓前,我先問老癢衣服在哪我自個去換。
老癢似笑非笑的問:‘你不是要姑娘服侍才肯脫嗎?難為我都替你點了最受歡迎的姑娘。’笑完,他指了個空房間讓我去換。
硬著頭皮,換上老癢特地替我準備的幹爽衣裳,然後在鏡子前打量一會,總覺得不管怎麼看都有說不出來的怪,但穿在老癢身上又會挺順眼。
走出房門,就看到老癢搬了三張椅凳在走廊上等我。
‘我想你一定不肯離開想守在這。’端起擺在椅凳上的酒壺,倒滿了兩杯。‘你穿這樣子還真怪。’
被上下打量後講出口的話,讓我白了他一眼。‘那還一直說要把你穿的衣服送給我。’
‘你現在看起來變正常了。’
我頓住喝酒的動作,看向笑著的老癢
‘記得小時後我第一次遇見你的事嗎?那時你直要人別喊你,連我娘都抓不住你的到處跑,那時我結巴的要命,隻不過多講了幾個吳,你說也不說的就招呼我一拳,我氣不過還跟你打起來了,剛才你那副樣子,跟以前實在像極了。’
‘……我倒是忘的差不多。’不自覺的一連喝下好幾杯酒。
‘是嗎。’
老癢沒再開口,我們之間很快的就靜下來,我心神不寧的直望著緊閉的門窗。
‘別那麼擔心,黑瞎子那家夥雖然看起來怪又不可靠,看久了還會有種手癢的感覺,但必要時還會變有用的……’看老癢皺眉,似乎想再多損黑瞎子一句,但又看我會擔心,所以居然糾結起來。
我無奈的苦笑說:‘你這樣說不就害我更擔心。’
‘盡力了。’
‘怎麼不再多誇兩句了?’離我們最近的窗扇被推開,我跟老癢都被那充滿遺憾的話給嚇了一跳。‘我正聽著。’黑瞎子抱著藥缽正磨著不知道是什麼東西的粉,也不知道湊在那聽多久了。
‘小哥他怎樣了?沒事吧!’我越過黑瞎子往房內看,隻看到悶油瓶躺在床上動也不動的。
‘有些危險。’黑瞎子回頭看一眼,繼續慢慢磨缽裏的東西。
‘那你還慢慢來?’老癢皺眉。
‘嗯,隻是中途來喘口氣。解長蛇毒的藥雖說就在蛇身上,但做起來也不容易,一不小心就會少放點什麼……’黑瞎子略有些苦惱的說。
‘所以?’老癢眼一瞥,等著。
‘小家夥給些鼓勵大概就全記得住。’黑瞎子抬頭一笑。
想起之前黑瞎子故意少放些什麼,我就軟綿綿好一陣子,要是這次解蛇毒的藥裏少了什麼,悶油瓶身上的毒因此沒解透,可就不是說笑的!
我看老癢一眼,他正瞪著黑瞎子,所以他突然往我這看時,目光正巧的對上,老癢愣了會,像沒輒的長歎一口氣。
‘一拳?’老癢握緊右拳頭。
‘不好、會忘更多。’說完,黑瞎子還是囂張的點了下頭,表示歡迎。
‘摸頭?’
‘我也不是摸了就會高興汪叫的狗。’黑瞎子答得很順,而後還好心的提點。‘小家夥用嘴誇一下不就成?’
‘不成,嘴會爛。’老癢搖頭。
兩人就這樣僵持不下,我等著也等的心頭高高懸著,而黑瞎子更是慢條斯理的磨他的東西。
‘黑瞎子,等會我會好好謝你,能先救小哥他嗎?’
‘嗯?他現在還不打緊。’黑瞎子隨意的說,更讓我無法安下心。
‘……你過來。’
老癢突然向黑瞎子招了招,黑瞎子倒也不害怕的湊過去,毫無預警的,老癢扯著黑瞎子的衣襟往他那猛力一拉,頭就用力的敲過去。‘混帳!’
倒沒有聽到清脆的撞響,黑瞎子隻往後縮了下,就閃過老癢突然往他那敲的頭,還對撲空的老癢露出相當欠打的笑意後,就換黑瞎子先湊過去。
一來一往,等我回過神,他倆的嘴已經貼在一起,而老癢更是瞪大眼,受了不小的驚嚇,硬推開對方後,黑瞎子的嘴正血流不止,似乎被利齒給狠狠啃咬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