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是媒人婆沒說完,就被人給請出去。
‘就人不像人、鬼不像鬼的,而且還不是要嫁閨女,來這說的就是要娶人。’
我頓住扭動酸疼肩背的動作。‘娶人?但我這沒有閨女能嫁,對方是跑錯家了吧,這樣你還讓他們把禮放在我這!’
王盟他在城西這認得出來的人也不少,所以這回來的肯定是完全的生麵孔……但還人不像人、鬼不像鬼的?難不成來的是沒把人變好的妖來了?
‘老板,這真的不能怪我啊!就是名字沒報錯我才讓他們進來的,而且那個姓我想城裏應該沒有第二個了!’
‘……王盟,你說的那個人不像人鬼不像鬼的怪人來我這說要娶誰?’
‘張起靈。’王盟有力簡潔的說。
雖然做好聽的準備,還是讓我倒抽口氣,一會才緩緩吐出。‘很有膽識,敢來說要娶是男人的小哥……所以你剛喊出事就是在喊這事?’
‘是啊,剛本來就想替大老板跟二老板推掉這事的,但說媒的隻說還會再來,就放下這些東西先走了。’
‘是嗎,原來還會再來。’我繞著成堆的禮品走了一圈,眯起眼問。‘你應該沒亂碰這些東西吧?’
王盟連忙搖手說沒碰,直說東西一直擺在那,一樣都沒少。
‘記下送了什麼後去依著再買一份,到時得還禮拒絕,不過他們送的一樣都不能少,否則真的就得找人嫁過去,了解嗎。’
我明明是笑著王盟,他卻狠狠的嚇到的一抖,應該是以為要是少了退回的禮,我就會捉他代替悶油瓶出嫁。。
感覺到腳踩到東西,低頭一看發現在禮的旁邊多了一攤快幹的圓形水痕,像有個渾身濕透的人在這停了一會,才留下這樣的痕跡,但不管是進來還是出去的水跡卻不是腳印,而是一條蜿蜒如蛇爬行的水痕通往門那頭。
‘剛來的人是站這附近嗎?’
‘應該是站那附近。’王盟答。而他找出一本冊子,開始記錄送了什麼禮。
我在地上仔細摸索一會,在水痕中找到幾片盡乎透明的鱗片,全都比銅板要來得大,透明的鱗片放在光下,能看到其中一麵有不少磨痕,而在這之中隻有一片鱗片偏藍,比其他透明的要來的厚跟硬也少有磨痕,。
鱗片的沁涼從掌心慢慢傳開,像碰觸著冰冷的水。‘這個是腹鱗,藍的應該是背上鱗片的花紋,又是水裏的妖。’
為什麼水裏的妖會特地上岸,並且執著於悶油瓶?
男方家要迎娶男人可以說是沒聽過的事,但妖異神怪就不同,它們往往追求的是力量,也會選擇與有力量的一方做結合,但為什麼會選上悶油瓶?
悶油瓶的確比一般人要來的強的護衛,卻沒有特別的力量,如果妖隻是要找上有力量的人,城裏的青盤皆可選,怎麼就會直接挑上悶油瓶呢?
‘嗯?下雨了。’我倚在門邊想著想著,就被豆大的雨滴給打中,然後才一會的功夫,就變成一場不小的雨勢。‘小哥剛出去有帶傘嗎?’
街上的人都不解為何突如其來就下起的雨,讓不少人隻能在雨中奔走沒傘可撐。
‘王盟,幫我拿把傘來,我要出門下。’我說,後頭的王盟倒是發出不小的疑問聲,我回頭看他。‘怎了?’
‘老板外頭天氣這麼好,你要撐傘出去?’
‘嗯?哪裏好,雨不是說下就下,你快些去拿吧。’我無奈的說,王盟探了探外頭,還是一臉狐疑樣,但他還是跑去替我拿傘。
王盟一走,我立刻覺得他話裏的不對勁,看向外頭的情況,那種異樣感馬上就出現。外頭的雨是下著沒錯,但來去的人像不在意雨勢的還是走在路上,兩旁的攤販也沒在管雨打濕攤上的東西,生意還是照常的在做。
我盯著與我印象中最大出入的地方,在那裏的房舍是連在一起蓋的,現在兩棟屋子卻分開出現一條小小的巷子,從我這看過去,巷子很深,雨勢也打糊了一些景像,我還是看到在那小巷裏,有個幾乎要看不清楚的小身影正向著我,正舉著一隻手的輕招,一下一下像要我快些過去,而在那小身影的背後,是小巷深處的黑,彷佛隻要那人再退一步,就會消失在那片黑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