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了一眼虎爺,我笑著輕說:‘約好了。’
我摸摸大水桶裏的熱水,已經持續熱一段時間都沒有冷掉,忍不住讚賞的對先被悶油瓶丟入水中的小畢方說:‘每次到這時後,我都覺得有你真好。’
‘咕——’
圓圓胖胖的小畢方在熱水裏載浮載沉的,像顆球似的;至從悶油瓶對於小畢方吃什麼產生好奇,就真要小畢方開始自食起噴出來的火焰,我在一邊看起來實在覺得悶油瓶是在欺負小動物,阻止讓悶油瓶罷手後的隔天,小畢方的黃毛光澤居然變得更好,連身形都圓胖了些。
而小畢方吞火也吞上癮,它自己吃胖了許多,連窩在悶油瓶頭上,都替悶油瓶覺得頭很重,原本嗶嗶的叫聲現在也變成低沉的咕叫,最後小畢方被抓下來不能再待在悶油瓶的頭上,目前致力於減肥的窩在家中。
舒服的洗完澡,我又忍不住在熱水中多泡會,才渾身熱烘烘的穿起衣服,小畢方也拍打著水,對我叫個不停,我了解的把它抱出水桶,還沒放下它,小畢方就用力的抖著沾在毛上的水,把我的身體跟臉都濺濕。
我伸手去扯塊布,擦拭還是光著的上半身跟臉,忍不住打了個寒顫,總覺得今晚的熱氣散得特別快,想快些把衣服穿好,沒預警的胸口一陣刺疼。
身體跟牙關都冷得克製不了的發抖、打顫,之前都沒有突如其來的這麼嚴重過,讓我都忘了自己的胸口被人下咒正開著冰花。
‘…嗚——’跌趴在地上,胸口痛得難受的緊壓住,身體還發抖到會覺得酸痛,並且被這強烈的寒意給逼出淚來,彷佛可以聽到冰裂碎花綻開的脆響。
除此之外還能聽到小畢方驚慌的咕咕叫聲。
‘咳……這可不行…’努力的伸手要拿上衣來穿,門就在這時被用力推開,我對來的人扯起嘴角笑。‘……太快、你是守門外嗎?’
盡力的想讓自己的說話聲穩一點,但牙關打顫打得嚴重,完整的講完話已經是很了不起的事。
悶油瓶二話不說的就先脫下他的外氅,大步跨來,把我包得緊實後,就立刻將我抱回房間的床上,明明一句擔心詢問的話都沒說,但從他的神情卻能看出他很緊張。
‘很冷?’悶油瓶拉過大被子又把我包了一層。
我困難的點頭,那些冰花讓我的五髒六腑好似被澆了好幾桶冰花,正凍得發痛中。
‘你等會。’說完,悶油瓶立刻離開床邊。
我扯緊被子,還是取不到一點暖意,同時還莫名的能感覺到一股情緒,是淩寒的情緒,總覺得他現在的心情應該是極差或極難過,才讓冰花像被摧化似的。
悶油瓶拿了不少火盆回來,很快的讓火燒得很旺,把整個房子烤得熱騰騰,連他的額角都冒出汗水,我想伸手提醒他,手就被他給握住,然後搓揉幾下,看他的表情好似很不滿意我的手還是這麼冰。
‘拿……櫃子的右邊抽…’我話還沒說完,悶油瓶就拿了一整個右邊抽屜回來。‘哈……幫我畫這…’
從抽屜裏摸出一張紙交給悶油瓶,然後扯下包住身體的被子跟衣服,在他出聲阻止前,我指著胸口的冰花說:‘…畫在這。’
悶油瓶目光一怔,在意識到我胸口開了冰花,不敢置信的伸手輕觸,隔一層薄薄的冰,還是能感覺到悶油瓶他手指的熱度,就像冰冷的手浸到熱水中,融不了冰卻覺得像被許多針給刺疼。
我低喘一聲的往後退縮,立刻就被人往前扯。
‘誰做的?’悶油瓶沉聲問道,神情冷峻、整個人散發出嚇人的氣魄。‘吳邪。’
果然…悶油瓶生氣時很可怕……
如果現在說這事可以不用在意,那悶油瓶應該會更生氣吧?
等不到我的回應,悶油瓶還是皺眉、臉色微沉,但他再開口卻是認真的問:‘畫這就會好嗎?’
我連忙點頭,也沒法跟他解釋黑瞎子那鬼畫符是在畫什麼,我掐著悶油瓶的手腕要他快些。
被他給推回床上,拉起被子先把我蓋得密不透風,就去找了筆跟墨回來,但在看到我學著黑瞎子所畫臨摹下的東西,我可以猜到悶油瓶想問這是什麼。
但他沒問,反而是認真的看好一會,才掀開被子,準備落筆描繪;第一筆畫下,就讓我咬牙倒抽口氣,因為毛筆輕畫胸口的感覺這回不是癢而是痛,很像有人拿著冰塊在輕刮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