尷尬的連忙鬆開手,甩掉被我抓到都覺得變熱的頭發,而悶油瓶也馬上轉身就要走,但隻跨出一步就頓住的回過頭。
這回我都不知道該是放開,還是不放開悶油瓶的衣服。
‘小哥…我們談一下。’
把人推到躺椅那坐下,放開手時還有些不放心,不過悶油瓶倒沒什麼表情的,默默的坐著等待。
‘我有想過你為何突然說走就走。’坐在凳子上,我撿起桌上的杯子,把玩在手中,漫不經心的輕擦邊緣。‘或許真的像七殺說的一樣,你莫名的想保護可能是為了監視。’
這樣的話可以說完全反駁悶油瓶說想保護我的心意,所以當初七殺說了時,悶油瓶才會動怒,但似乎也被說中,像要應驗七殺所說的,在我畫人時他起了殺意,而城西外在那一晚也被天雷轟擊。
不管是對人還是對天,因私心把死去的人畫活成妖,是逆天行事,所以自己還是把悶油瓶留在身邊。
‘你會留信離開,我能理解,但不能理解為何要偷偷摸摸的躲在我附近,這樣你執意走不就沒意義?’
悶油瓶低垂著臉龐,瀏海稍稍擋去他有神的眼珠子,不知他現在在想些什麼,看到他這樣子,都覺得想問出個答案是在逼他的感覺。
‘算了,我隻想說,想待著就別躲躲藏藏,如果要走就走幹脆點。’
很快的說完,就想把人請出房間,隻是說了些話,對方連回都沒回的,便讓我疲憊不堪;我剛起身,貌似聽到悶油瓶發出了些聲,走過去問他說了什麼。
‘不隻一次…’
還是令我摸不著頭緒的低喃。‘什麼…’意思?
突然被他一扯,背撞到鋪在長椅上的軟墊,好一會才愣看俯視著我的悶油瓶,還被他壓著爬不起身。
這樣的距離看著悶油瓶,不管是臉色還是眼神,都透露著他很疲累,更能看到他眼眶下的黑青。
這是多久沒好好休息了?
‘不隻一次的夢到"我″殺了你,在你畫了人後,一次又一次。’
不隻訝異於悶油瓶的話,還彷佛看到悶油瓶被夢折磨的出現了點難過跟痛苦。
‘所以得離開。’說這話時他的表情很陰鬱。
我們無語相望了一會,悶油瓶小心翼翼的手輕碰我,碰的地方是人很脆弱的頸子,他沒有說,我看著他的神情,莫名的猜到他可能想起做過的夢,所以他輕擦我頸部的跳動,害我忍不住的發毛起來。
最後,悶油瓶俯下身,額靠在我的肩上,感覺到渾身緊繃的人像卸了力氣,卻反是我僵住身體,要撐住對方壓過來的重量。
看到他這麼難過、疲憊的樣子,我也沒了想要留住他的心思,但又想問為何又回來了?再加上現在這情況,自己都能感覺到對方壓過來的體溫,手搭在悶油瓶的肩上,猶豫著要不要推開。
‘隻走了兩天。’
‘呃?然後?’
突然冒出了句像是在呢喃的話,讓原打算推開的手頓時沒了勁,如果不是知道悶油瓶沒睡著,不然真以為他在說夢話。
‘很想你。’
靠在頸邊,那有些拉長的歎息,聽起來莫名的別有感覺,害我窘迫的不自在起來。
從悶油瓶相當簡略的話來推敲,可以知道他是真的打定主意走,也確實離開了兩天,但最後因…想我?……就又回來了?
想想終於發現不對勁的地方,無奈的說:‘小哥,那話記得以後要說給姑娘聽,肯定能討個漂亮媳婦回來。’
悶油瓶的眼神有點埋怨,就在我耳邊說著不長不短的話,告訴我就算留在我身邊都不是他的本意,他還是不討厭想保護我的感覺,因為不想發生跟夢裏相同的事,在我跟重明鳥談過後,他就決定要離開。
但出乎意料的是,走的越遠就越想回來,再加上這一趟出去,他完全不知道該去何方,等回過神時,他已經躲進我的宅院裏,或許也因此才讓他有暗地裏守著的念頭,一直演變到他出手去救王盟。
‘躲著時,我一直想這麼做……’
‘做什麼?’我愣愣的問。
悶油瓶的雙手穿入我的身下,一攬一勾的整個落入他的懷中。
‘……我該離你遠點…’用悶悶的語氣這麼說,但縮緊的手臂卻沒有半點放鬆的跡象。
我哭笑不得,實在很想說他口是心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