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意思?
小紙傘在旋轉中很快的消失,賣傘人撐開一把大小一般的紙傘,當他把傘撐過頭時,人就在紙傘下方消失無蹤,我看著紙傘緩緩的落到地麵,與此同時,地麵跟屋子突然劇烈的晃震起來。
‘咦?啊!’地麵除了震動外,還劇烈的傾斜,我來不及抓住東西就直接滑下去。
我睜開眼,完全是因後腦的痛醒來。
‘他醒了。’
上頭有人在說話,等我再看清楚些時,看到的是幾張湊過來的臉。
先是數了下,抽痛的頭讓我不大肯定的說:‘是我撞昏頭嗎?怎麼人數多了。’
‘幾個?’
這聲音聽起來像耍道符的‘四個…?’都是很眼熟的臉,卻都是剛明明都不在的人。
但其實我還看到第五張臉。
隻是一晃眼過去,距離還有些遠,但又白又小的臉在一片黑漆中看起來格外顯眼,想要仔細看清楚,那張臉又已經消失無蹤。
‘他沒把頭給撞壞,你可以放心。’耍道符的很平淡的說。
‘是嗎,那怎麼還是這種失魂樣子?’
我攔截下老癢邊說著話還想試著拍打我的手。‘等等……老癢你這一拳下來,真的會把我打昏。’
瞥見收回手的老癢,還因沒打到一臉遺憾的樣子,我頓時覺得剛沒讓他打中頭是對的。我看了看四周,有了想在躺回去繼續昏的念頭。‘…娘的、現在是怎樣……算了,先說你們怎麼都在這?’
在沒意識前,我隻記得地傾斜了,而我還直往房屋的柱子那撞,而現在醒來,耍道符的道士還在,多了個王盟在這也能理解,但怎麼連黑瞎子跟老癢都在這?看耍道符的態度,肯定是我不問,他也沒打算要說為什麼。
再加上現在的情況很怪,房子跟地麵都歪了,原本都是平視的東西,現在全往一個方向傾斜,像有人把我整個屋子都掀翻,讓我們坐在屋子的牆上也沒摔落,雖然大夥的神情都有些不自在,隻有黑瞎子把地板當成背靠,坐得相當舒適。
王盟有些哀怨的說:‘老板,你不是要我去買幫柿子水跟桐油,結果在回來就讓他們給逮到。’
‘說什麼逮到,我來是要關心你家老板……但老吳你也太容易出事了吧!我隻是想來你這湊個熱鬧,因為聽人說有青盤從城東來你這踹門。’
‘…所以你是來關心還是湊熱鬧?’不過老癢那樣子,大概看熱鬧的想法比較多。
我看到耍道符的不發一語,端著羅盤在瞧,似乎是想找到能突破現狀的路,不過上頭的指針不斷的繞著圈轉,像是壞掉一樣,但時不時的又會擺回來,在一些範圍內擺動,我順著指針指的方向看去,羅盤最常指到老癢跟黑瞎子那。
道士的臉色微凝重,抬起眼眸瞪視黑瞎子,但他沒有馬上發作,也沒丟出道符,看起來應該還在判斷黑瞎子是人還是妖。
但比起黑瞎子,我更擔心他發現老癢現在是妖。
‘那東西看來是失準了。’黑瞎子看一眼道士,不以為意的笑道。‘小天真,你這剛招待了誰?那個想關住這跟你,卻把小家夥也一起關進來的家夥。’
‘賣傘人,知道嗎?’問。
黑瞎子隻是笑而不語的點頭,我卻不寒而栗。
‘賣傘人是誰?’老癢一問完,王盟立刻望過來,表情比老癢更急切想搞清楚。
‘嗯……可以說是種職業商販,主要遊走在鬼市跟妖之間的妖怪,賣的當然就是傘了,雖然不太普通。’我在他們麵前虛空寫了個傘字繼續說:‘該說它們是賣怎樣的傘,就得從傘這個字去拆,傘頂上的蓋就像屋子的瓦頂,裏頭住了人,等於說傘即是家,但人字現在卻有四個,也就是取了斜音死跟死人的意思,換言之,賣傘人賣的傘是給死人用,具有像家一樣帶有保護的效果。’
因為傘有保護的作用,所以就連是妖也會有賣傘人所做的傘,而製傘的材料,就是賣傘人從各處掠奪、找尋而來,有些是無人住的居所,一些則還是庇護著妖的家。
之前遇到的賣傘人是個老人家,就有直接拔走香菇精寶寶的傘頂,來當作製傘的材料。
‘現在看來那傘不隻能用來保護,那妖丟出那把小傘,就把這搞成這樣。’道士接著說。
老癢挑眉,看向我問:‘他說的小傘是什麼?’
‘賣傘人隻說那把傘是出口,照現在這情況,大概是找到那把傘就能出去,我隻擔心……’
‘那傘沒辦法輕易找到。’黑瞎子打斷我的話,直截了當的說。‘因為沒法保證過了那扇門,我們還能到原來房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