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著應該找時間讓悶油瓶練練書法,愣了下,才意識到自家的護衛留字條離家出走了!
為什麼突然說走就走?
立刻跑到悶油瓶的房間,門沒上鎖輕易的推開,我的叫喊聲沒人回應,房間裏已經被收拾幹淨,掛在牆上的刀子不在,櫃子裏的衣服也少了些衣服。
‘…還真的走了!’
剛要推回櫃子,就聽到裏頭傳出細微的聲響,像有什麼在悶油瓶的櫃子裏哭。
‘嗶……’
掀開一件衣服,就發現小畢方躲在悶油瓶的衣服裏,一塊地方已經濕透了,就算想把小畢方給捉出來,它還是死咬著衣服不放。
‘小哥居然沒帶你一起走,不會是想留你當我的暖手爐吧?’我哭笑不得的說。甩了幾下,才讓小畢方肯放開衣服。
‘嗶嗶——!’小畢方拍動翅膀掙開我的手掌,一路下墜的往桌子方向飛,最後落在我隨手放在桌子上的信,小小的黃毛球貼在再見兩個大字上用臉蹭著,發出虛弱難過的叫聲。
‘抱歉啦,我說笑的。’摸著背部的毛安撫著。
環顧沒有悶油瓶的房間,歎了口氣,原本摸毛的手指猛一疼痛,我叫痛的縮回手,小畢方咬完後又趴回到信上。
甩甩被啄痛的手,便趴在桌上,故意用掌心去揉小畢方,把它當成黃湯圓在玩,對於它抗議的叫聲,讓我忍不住笑了。‘我大概猜得到小哥為何走……放心,要是小哥回來了,我一定會要他好好帶著你。’
唯一能想到的還是悶油瓶在意著我跟阿肥說過的話。
‘你爹真的打定做什麼事就做什麼!不管是我說過不在意,還是答應他不再畫人,最後他仍然說走就走,想想…我還真是白說了……’我苦笑的說。
一種不被在意,話不被信任的感覺油然而生。
‘嗶……’感覺到小畢方發燙的身體用力的蹭著我的手掌。
‘吳邪!’
‘呀啊?’一聲大喊讓我嚇醒過來,冷意又讓我縮起身驅,手腳四處的摸摸、勾勾,想找不知被踢去哪的被子,最後我仰起身張望一會,才想起我躺的地方是亭子,不是我房間的床。
但叫喊聲卻是從前頭的鋪子那傳來,我很輕易的就分辨出那是老癢的聲音,沒像之前那樣馬上進來,我好奇的往鋪子的方向去,門還沒推開,就聽到王盟在與老癢閑聊。
‘自從那個小哥跑不見後,老板他的日子就過亂了!’
‘哦?’
老癢輕輕、微揚的應了聲,讓偷聽的我猛然抽口氣、心頭一顫,不是很好的預感,想要阻止王盟再說下去,但他卻像開了話匣子,一個勁的說著我最近的事。
‘之前是有小哥盯著老板在吃,好不容易看起來有開始在長肉,現在是早中晚膳沒有一次是吃齊的!然後衣服是穿一件丟一件,撿老板衣服的事反落到我身上,這些家事之前都是小哥來做,讓來幫忙的陳大娘也沒來了,我明明隻是顧鋪子的夥計……啊、還有!昨天更嚇人,老板穿素的衣衫出去,回來就染成大紅色,我還以為老板去哪跟人拚命,殺了人回來準備跑路。’
之前就知道王盟對我不滿,沒想到能說的怨言會這麼多!
我捏了捏自己的臉跟肚子邊的肉,想著我都沒發現有長肉了,王盟那小子眼這麼尖居然還看的出來,而禦寒的袍子現在的確也丟在亭子那……
這些本來就不是我會在意的事,但用的膳有悶油瓶在準備,衣服有他幫忙帶著,家事更有他在幫忙做,不知不覺被養慣,就連昨天在畫妖,畫的太專心,都忘記現在少了悶油瓶替我壓著妖,反被妖怪被打出血來。
實在是被悶油瓶寵壞了!
我蹲在地上,長歎了一聲,手撐著腮幫子,繼續偷聽王盟在打小報告。
在老癢走進後院,我蹲在門邊冷不防的說:‘王盟那小子真是的,讓人進來也不跟我先說一聲。’
‘你家夥計最好有膽擋下我!’老癢被我嚇到,他不滿的用腳回踢我下。
‘你這是哪來的惡霸啊?’
老癢解下他擋風雪的袍子,往我這丟過來,一個眼神,我隻能將袍子披在身上,起身跟著走回亭子,繼續窩回到長石椅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