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屍鷲對人是不是也有同樣的威脅,但黑瞎子要我們想活就快走,那肯定是也有影響。
‘小哥、放我下去。’我拍拍悶油瓶的背,他才放我站回地麵。
我揉著自己的肚子,被悶油瓶的肩頂得相當難受,回頭看走過的路,黑瞎子跟猞猁都沒有出現,就聽到悶油瓶問我說要等嗎,我愣了下才說:‘先找到老癢要緊,黑瞎子那樣子我怕是跟老癢有關!’
悶油瓶點頭後,從衣裏拿出紙筆墨交給我,認真的囑咐我要小心,就拉著我繼續的往前,但這一路暢通的很怪,本以為會遇到更多的猞猁擋路。
昏暗穴道的前方能看到充滿亮光的出口,這出口似乎也到猞猁窩的最深處,洞也挖得比任何一處還要來的大,裏頭安了四根燒著大火的火柱,勉強照亮洞裏的每一處,而且跟外頭不一樣的是,被抓來的人,在這都被關在用石柱圍成的石籠裏。
進來的第一眼就先看見好幾頭猞猁,跟外頭的比起來,這些猞猁的塊頭更大,已經接近虎的體格,但它們卻沒馬上注意到我們,全仰頭、齜著牙,對著坐於高處的淩寒發出低沉的吼聲,而淩寒雖然身上多了些傷,在應對上卻還是遊刃有餘。
‘老癢到底在哪?’小聲的以氣音在悶油瓶的耳後問。
悶油瓶探出些頭看了會兒,便用手指了一處要我往那邊看,我隻看到個人躺在那,看那樣子應該是昏過去,而原本套在他身上的紅衣,被剝爛的散落一地,隻是單薄的白衣還在身上。
看不到老癢現在是怎樣的情況,開始讓我有些心急起來,一不小心身體就探得太出去,在餘光瞄到淩寒往這看後,就知道我們被對方給發現了。
‘你們來得比我想的還要慢。’
因淩寒的一句話,情況像轟一聲的炸開,在我還沒有開口,悶油瓶就先奔出去擋下全數衝過來的猞猁,我繞過前方的混亂,一心想要快些到老癢的身邊。
‘喵嗚!’
七煞激動的爪子抓進我的肩膀肉裏,令我一疼的偏過頭,同時就看到有兩隻猞猁往我這邊過來,深怕七煞會直接跳下去跟能踩死它的猞猁拚了,我趕緊站穩腳,拉開長長的畫紙,將無法握筆的右手直接沾了墨水,在飄蕩的畫紙上,線條豪邁的畫出彷佛要跳離畫紙的猞猁。
而猞猁明知我在畫它們,卻完全不畏懼的衝過來,我心底莫名覺得事情有了點不對勁,知道現在是刻不容緩,但我在看到沒裱貼好而翹起的白紙下,多夾了一層沒見過的黃色紙符,我手的動作就停頓下來,因為仔細看就發現那是用朱砂寫成的符。
不知道是不是出於七煞它對危險的本能,反應比我更加快的,四腳一蹬奮力躍離我,就咬住突然開始燒起來的畫紙,還沒落到地,卷軸就在半空中引發出小小的爆炸。
我倏地的瞪大眼。‘…七煞!’從那團小黑煙中摔下一隻小貓,四腳抖了下後就再也沒有動靜。
悶油瓶的大吼聲把我喝得回過神,我驚訝的看著躍起龐大的身軀,前腳快要撲抓到我的猞猁,其中一頭被一把黑刀從後射穿了身體,然後沒了力的摔落在地上,卻還有一頭猞猁是悶油瓶他也來不及阻止的。
我當下想的不是躲開也不是打倒猞猁,而是擔心起沒有刀的悶油瓶,要怎麼抵抗猞猁的尖牙跟爪子?發現已經來不及後退時,反射性的閉上眼用手去擋,想像中的痛卻一直沒出現,抬起頭一看,原本要咬到我的猞猁,被另一頭猞猁給往其他方向撲倒。
不知從哪跳出塊頭較小,且是金色獸眼的那頭猞猁,現在居於下風,卻還是死命的對同族纏咬不放,兩隻猞猁在地上翻來覆去。
看到那對熟悉的金色獸眼,立馬讓我想通些事。我先跑到七煞的身邊,看著它的肚腹還微微的起伏,見七煞還活著先鬆了口氣後又擔心起昏倒的它,趕緊撈起它抱進懷裏,一心的往老癢那跑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