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色的,一片一片像蛇鱗一樣,從右耳往臉頰的方向生,連脖子也長了一些,而他的一雙眼睛徹底變成黃褐色的蛇眼。
‘我也不喜歡我家小家夥長了這些怪東西。’黑瞎子掐仰起老癢的臉龐,故意的咬著他耳朵說話:‘乖乖回到你的蛇籠,雨師妾……’
剩下的話因黑瞎子含了六角鈴鐺,變得細不可微,就算跟他們離不遠,還是沒法聽到黑瞎子跟老癢說了什麼,但當他的嘴一放開六角鈴鐺,老癢就像承受莫大的痛苦,想叫出的聲音卻被黑瞎子給掐住,掙紮了好一會才停下,臉上的鱗片也全消失不見。
現在的老癢看起來就像睡著一般,黑瞎子也沒再用手掐他,兩手抱著老癢虛軟的身體,動作比剛溫和許多。
‘別擔心他的臉,保證跟平常一樣,不過如果再這樣都被影響幾次,說不定小家夥的皮膚會像蛇脫皮一樣,變得滑滑嫩嫩的。’
我的思緒一陣混亂後,終於想到不對的地方。‘你剛剛對我毛手毛腳的是要刺激鈴鐺裏的那隻妖?’說完黑瞎子就是一副既然猜到就不必多說的樣子。
我歎口氣,摸上我臉上的劃傷,沒流血但有點腫。‘原來是嫉妒才對我動手。’
‘引蛇出洞需要點獵物,加上這妖學小家夥是越來越傳神了。’黑瞎子對著我說:‘你狀況看起來不太好,記得你應該挺能喝的。’
‘我大概是喝多,而且又不隻喝一種,別管我了,你先顧好老癢的事…啊、頭又暈了……’
‘暈了就去休息。’我頭低著,沒看到黑瞎子說這話時的動作,等有了警覺,我已經被他拉著衣服,然後像丟東西一樣推了出去,
‘哇啊!’往後跌,背撞上東西,歪斜的肩膀就被人給抓住。
‘人就交給你,房間就留給我跟小家夥。’
黑瞎子朝著我這的方向說,但又好像不是在對我說,一時間思緒轉不過來,但也不想去多想那些事,我後仰頭往上看,見到天天在看的臉龐,明明有張好麵皮卻又不常有表情在臉上,想來想去都覺得是種浪費,忍不住的想對他笑,看他會不會也跟著一起笑。
‘…小哥。’
平常隻要望著一個地方,不知覺得就能消磨掉許多的時間,但現在不知為什麼,今夜望著月亮卻靜不下,手裏的酒停不下的一直喝。
讓吳邪支開也有一會,不知道他又喝多少。
隱約聽到房裏傳出第三人的說話聲,悶油瓶皺起眉,起身去推門,迎麵就接住摔過來的吳邪。
‘人就交給你,房間就留給我跟小家夥。’
一手扶穩摔得東倒西歪的吳邪,另一手握緊掛在身後的刀柄,悶油瓶瞪向黑瞎子。
‘…小哥。’吳邪仰頭往上看,露出很高興的笑容。‘笑一個好不好?’甚至還伸出手摸著悶油瓶的臉頰。
‘外頭風大,就多分你們一件被子。’黑瞎子話是這麼說,丟來的也不是被子,而是漂亮的寬大外衣。
吳邪被衣服給丟的正著,手忙腳亂想把衣服從臉上拉下,卻又打結一樣一直無法弄開,吳邪可憐兮兮的喊著悶油瓶,立刻惹來黑瞎子的笑聲。
冷看一眼還在笑的人,彎身打橫抱起還在跟衣服奮鬥的吳邪,也不打算待在房裏,帶著吳邪往船頭的方向去。
他記得那邊有能待的地方,也比較通風。
船外頭還有些人,看著包住吳邪的是漂亮衣服,全以為悶油瓶抱了個姑娘在走,露出了解的笑意,一些見著了還對悶油瓶招手,但他像都沒見著一樣,一個勁快步走到船頭的地方。
幾乎沒人待在船頭,因這風大也沒安置火爐,隻點了盞紅燈籠,才抱著吳邪坐下,他就又開始動起來,努力的想把頭衣服裏鑽出來。
‘嗯……’一拉開衣服,吳邪立刻探出頭,搖了搖弄亂的頭發。
船在宴席結束就開始緩緩的行駛,晚風加上入冬後的冷意,待在這雖然透氣通風,但吳邪的身子應該會受不了,剛替吳邪拉緊衣服,他人就往悶油瓶的懷裏靠。
‘會冷?’悶油瓶歪頭問,吳邪低頭摸個不停,像在找什麼。‘吳邪?’
抓住吳邪的手舉起,動作看起來像擺出投降的姿勢,他愣了下,便開始笑起來。‘小哥,我想喝酒。’
悶油瓶搖頭。看到吳邪眯眼笑的模樣,有些想伸手去碰碰。
‘……沒有酒?’笑意瞬間垮下。
‘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