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三十八章(1 / 2)

‘吳邪?’

看這行書的筆勢走向,以及張啟山三字為落款名,免不了的想起過去的一些字。

‘小哥……有機會我就教你寫書法,我的行書寫得還算可以。’最後一眼看了落款,就回頭跟悶油瓶說。

‘好。’

相似的對話,人雖然跟記憶中不一樣,不過重新想起過去的事情,還是讓我覺得有些高興。

自己已經很久沒來到水雲齋,但印象中來這買東西的人應該不少,現在看起來生意有些淒涼,似乎比我鋪子裏的生意還要糟。

‘水爺爺!有人在嗎?’走進水雲齋,因為房子位置的關係,外頭的光很難照進來,裏頭就顯得有些暗。

又喊了一聲,悶油瓶才給我指了個方向。‘那邊有人。’

‘哪邊?’往他指的陰暗角落看,在桌案之後還有張躺椅,沒仔細看的話,根本不會發現那地方有個人。‘水爺爺?’

連叫了好幾聲,一次比一次的大聲,隻差沒過去把人直接搖醒,最後我費勁的大喊一聲,才聽到老邁的嗓音,很緩慢氣息拉得很長的啊了一聲,似乎到現在才有些聽到叫聲。

‘誰啊——?’

年紀已經很大的水爺爺,不隻重聽沒辦法把人講的話給聽清楚,眼力也變差了,不然他以前可是位很有手藝的裱畫師傅,在那時許多大家族的字畫都交由給他負責,水雲齋所賣的東西也在那時打下口碑。

‘是我,吳邪。’

水爺爺動作很遲緩的拿出油燈,點燃照亮屋子後,提著燈往我的臉上照。‘——你誰啊?’

黃色的燈油照在滿臉皺紋的老臉,還很緩慢的靠過來,他的眼皮跟臉頰皮都垮下來,勉強撐開的眼皮,裏頭的眼珠子也有些濁了。

近看有些可怕,所以我退了些。‘是我,吳邪!’

‘喔——’水爺爺像想起一樣,但我實在很擔心他又會接了一句誰啊。‘是那個矮不隆咚的小娃兒?’

‘水爺爺,我已經不矮了。’我苦笑的說。

‘這可長真多啊!’水爺爺坐回他的躺椅,手撐著拐杖仰著頭看。‘之前明明還是個粉嫩的小矮娃兒……看來事情已經過很久,久到都讓你長這麼大了。’

‘平時我都是要夥計過來的,今天是想問每月跟水雲齋叫得卷軸,這月初的卻還沒送過來。’注意到水爺爺似乎聽到恍神了,不確定的又喊了他。

‘現在水雲齋的事都丟給下麵的兒孫去做了,隻是現在我那兒子不見了。’水爺爺重重歎了口氣,樣子看起來又更老上幾分。

耶?!不見了?

我愣住。

‘爺爺你在跟誰說話?’水家的媳婦掀開布簾走了出來,一見到是我就露出很驚恐的表情。‘小、小爺!你怎麼——我相公、是找到我相公了嗎?’

女子失控的衝了過來,要抓住我的衣襟,就先被悶油瓶給擋下,並順手的把我往後拉,離水家的媳婦遠些。

水爺爺則不甚高興的用拐杖敲地。‘成何體統!’

這聲斥喝,喝的中氣十足,也把我被水爺爺喝聲給嚇著的陳年回憶給喝出來,在看到媳婦開始用袖帕擦眼角的淚,我連忙打圓場問清楚到底發生什麼事。

原來是水雲齋的男丁在之前陸續的消失,差不多在我去望月村那時,水爺爺的兒子在夜裏不見了,說是聽到屋後有東西翻倒的聲音,以為是有宵小要偷潛進來,兒子拿著棍摸黑到後頭去,這一去就人就沒有再回來,一直到今天都還找不到人。

接著是水雲齋的其他男仆,水家的媳婦擔心自己的心頭肉——剛滿足月的兒子——也會跟著不見,又心急著找回自己的丈夫,所以才會在外人前出現這麼失控的一麵。

‘沒報官衙嗎?’

‘報了,卻一直沒消息……’水家媳婦半掩著麵,邊啜泣的說。‘所以我才以為小爺這次是要說我相公的事。’

我抓了抓臉頰,有些尷尬,同時也想起油老頭之前說城裏有人失蹤,應該就是跟水家這是同樣的事。

‘好了,這是官差的事,別拿這事煩矮娃兒。’水爺爺說,我聽了有些欲哭無淚,偷瞄身邊比我高的悶油瓶,想著自己真有這麼矮嗎?‘矮娃兒是來拿卷軸的,去把沒送出的貨交給他。’

‘是。’

在等的時後,水爺爺正盯著我的右手瞧。‘你已經不握畫筆了嗎,矮娃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