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三十六章(2 / 2)

‘接你的人來了。’黑瞎子笑著,用下巴往我身後一比。

我回頭就看到悶油瓶提著燈籠走過來,嚇得我渾身一顫,馬上想起我剛吻了悶油瓶,雖然應該不是我去吻的,但我還清楚的記得;除了有尷尬外,還有些害怕,因為悶油瓶掐斷我脖子的痛,也印象深刻的留著。

‘小、小哥……’忍著不後退跑開。

悶油瓶一靠近劈頭的第一句話就問:‘會冷嗎?’

問得我反應不過來,不知道該點頭還是搖頭,他就把將他頭頂當成巢的畢方給抓下來,塞進我的圍巾中。

‘嗶…’現在頭上多一撮白毛的小畢方,從我繞了一圈又一圈的圍巾中鑽出頭,可憐兮兮的對著悶油瓶叫一聲。

‘安份。’

之後小畢方還真的安份下來,認命當我取暖用的手爐,會這麼使喚畢方,大概也隻有悶油瓶才做的到。

‘那個……小哥,呃——…你…剛有沒有碰到什麼怪事!’最後我放棄的一口氣說完。

‘嗯。’

嗯什麼!這到底是什麼意思的回答?‘像有沒有碰到我……呃、不對,那不是我……小哥?’手突然被拉起,然後開始走回去。

‘回去。’

感覺悶油瓶不想回答,我也打定主意回去一定要問清楚,但沒想到的是,我們一回去他就很配合,不管我問什麼就答什麼。

‘所以你說當你掐了我……不對,掐了那東西後,它就變成一癱墨水?’

悶油瓶點頭。

‘讓我聞一下。’拉起悶油瓶的衣襟,嗅了會,墨量不多,但的確是墨水的味道,這不會是什麼陳年墨水變成魍魎精怪吧?但怎麼不會先幹掉還能變得這麼色!‘雖然沾到的墨不多,但還是把這件衣服給燒了。’

‘嗯。’

‘如果沒被你掐死,那墨精也沒回畫中,就表示可能擺脫掉畫紙逃走了。’我苦惱的想,如果是以墨為體的妖,對於我這以墨畫妖的人,也不知道能不能封進畫中。‘那墨精會仿畫主的樣子,牽引著畫主的意識,然後去誘惑畫主身邊的人,難怪狗子家會開始不安寧,狗子的精氣也被采得要一幹二淨。’

悶油瓶靜靜的聽我說,我瞥了他一眼,還有件事讓我覺得煩悶。

‘吳邪?’

‘小哥,’我坐正,認真的看著他。‘你是確定那不是我才掐斷脖子的?’

‘嗯。’

‘但如果這次剛好是反過來,身體是我的,但我的心神卻不在其中,這樣你就真的會掐死我耶。’

‘不會,不一樣。’

‘哪不一樣?你分的出哪個是我的身體?’明明也是在我親過之後,才覺得那是我平常不會幹的事……

‘味道不一樣。’

‘呃?’

悶油瓶說完就唰一聲的起身,轉身就往自己的房間走去。

‘味道……等等!小哥!是什麼味道不一樣?你哪來的什麼味道可以比啊!’

屋裏屋外貼滿了紅色囍字,能看到外頭掛的一個個紅燈籠,不遠處傳來熱鬧的笑聲,能知道這裏所有的人都沉浸在婚慶的喜悅中。

我不知為何的人就身處在某個房間中,看著房內那張鋪著龍鳳被的床,兩顆有著漂亮刺繡的枕頭,整齊的一起擺在床頭;這裏應該是新人的房間,隻是新人還沒被送回房。

知道自己不應該再待下去,但腳卻移不開半分,甚至覺得應該繼續的待著,沒感染上外頭的歡喜氣氛,隻覺得他們離我很遠,又有種隻要繼續待著,就會知道某些事的感覺。

房裏突然多了碰撞聲,我驚得立刻回過頭看,發現在妝台前多了一個穿新娘紅衣的女子,從她的背影就覺得她是個相當美的人,但對方坐著位置剛好背對我,無法看到她的樣子,對方似乎也沒發現房間多了個我。

女子揭起自己的紅頭帕,輕輕的取下鳳冠,摘下發上的一些金釵,我這才發現她有一頭很美的長發,而她似乎也相當珍惜她的發,拿著木梳仔細的梳平細如絲、黑如墨的長發。

不過這一梳就花了不少時間,我在一旁單看她做著相同的動作,都起了想到床上睡得念頭,但她也不嫌累,從銅鏡的倒影隱約能看到,女子紅色的朱唇正微微的揚笑。

一瞬間原本覺得很美的人,讓我覺得不寒而栗起來。

突然,門碰的一聲被推開,我被嚇了一跳,女子沒被嚇著,先優雅的將手中木梳放下,微側過身,這些動作讓柔順的發絲滑過她姣好的臉龐,有些露出還掛在她耳上的耳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