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夫人躺平在地上,手腳抽搐著,胸口還有上下氣伏,看起來還沒有斷氣的樣子。
‘咯咯咯……’媼伸直四肢站起後,就隻是比幼豬再大些而已。‘…妖繪師……’媼用外翻翹起的嘴細啞的喊著,一開始是聽起來是有些稚氣的孩童聲,有時又變調成老婦的嗓音。‘怪怪、你怎麼動不了了?’說到這已經變成大夫的聲音。
這樣的問法讓我聽起來相當的故意,勉強撐起往後退些,想跟媼拉開距離。‘不是托你在茶水裏下藥的福?’
媼歪了下臉,樣子有不解的感覺,一會便上下的晃起頭咯笑著。‘你覺得那安神水有問題?’用男孩很疑惑的聲音問著,如果閉眼不看,大概會以為前麵站的是個孩子。‘有的話,那我的醫館不就早倒了?’換成初次遇見大夫那有些和善的說話方式。
媼能人言是一開始就知道的事,但沒想到還能習人音,但它所說的話卻又有道理在,如果直接在水甕裏下藥,村裏的人一定很快的就會發現水有問題。‘…古書記事還真不完整,我現在才知道媼能披人皮變成人。’
我用力的掐我的雙腳,還能覺得到痛,隻是身子還有些無力,在不知道媼在打什麼主意時,我抓著在我身後的椅腳,伺機而動。
‘咯咯、活人的皮穿的讓我渾身發癢,還是死人的比較好。’媼那對凸出的眼珠子露骨的在我身上打量著,被那張怪異的臉這樣盯,讓我頓時發毛起來。
媼笑著,我不能確定那個樣子就是在笑,但它外翻的嘴確實的向兩旁拉開成個弧度。‘如果有妖繪師的皮,那這樣那人大概就不會嫌你礙事了。’
在媼跨前一步時,我強讓自己舉起椅子往媼那砸,但手勁不夠,椅子隻摔在我倆的中間,不過也嚇得媼往後退避,我用力槌了自己的雙腳,忍著疼痛的爬起身,往門的方向跑去。
‘…吳邪!’
在手要碰到門時,我身後卻響起悶油瓶的聲音,又急又響,似乎是我身後有什麼危險,讓他亂了淡然而這麼緊張的喊我。
小哥…?
沒料到悶油瓶會出現在房裏,我反射性的回過頭,沒見著悶油瓶,隻看到的是媼笑著躍起,往我的身上撲過來。
嚇得我倒抽口氣,踩亂了腳步跌撞在門扇上,愣聽著它又喊了一聲吳邪,我撞上的那扇門就突然的被拉開,沒了倚靠就直接往外摔,而我旁邊的門扇則被人從外頭用力一踹,我感覺到有陣風從我身邊刷過,身後傳來東西碰撞的聲響後,我就讓人攬住身體跌進一個懷中。
‘沒事吧?’
聽到熟悉的聲音,平淡的口氣,我抓著對方很快的抬起頭,在看到是自己熟悉的臉龐跟眼神時,我才鬆了口氣。‘那找到了嗎?’
‘嗯。’
我回過頭,房間的門已經少了一麵,而那扇門則在房裏,在看到媼從門下爬出來時,就確定剛剛門撞上的東西應該就是媼。
它搖了搖頭,兩顆眼珠子就相當惡狠的往這瞪,重重的用前腳的蹄踩踏地麵幾下,石地就出現了幾道裂痕。
‘快走!它要潛地了!’我趕緊的對悶油瓶說,還沒跟他講說我跑不動的事,就已經被他扛在肩上行動。
胸腹靠在悶油瓶的身上,讓我能清楚的看到他身後的狀況,媼一潛進土中追趕的速度比一般人跑的還要快,眼見追在後頭的地裂就要逼近,我緊張的想要警告悶油瓶,他便抱著我快速拐個彎,在媼追上前,猛回過身舉起黑刀在地麵劈出一道裂痕,嚇阻下媼的再逼近。
‘在這。’悶油瓶停在一麵牆前,很快的找出一塊不同的石磚然後往內推,一麵牆的某處就往後退出一個入口來,一個向下的道路便出現在眼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