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夫怔愣了許久,像在理解我輕聲說的話,在我站起身他便發狂似的笑起來,那聲音聽起來相當刺耳,邊咳著血邊大聲的說著:‘妖繪師!看來你已經走偏了!’
‘……………’我摘下臉上的麵具,麵無表情的低望著。‘休息吧,不然你會死。’
‘我——’
我身邊一抹黑影飛快的從我身旁竄過去,在我看清楚後,悶油瓶已經一拳擊在他的腹部上,什麼話也講不出口的昏過去。
‘小哥你…這是做什麼?’
‘讓他休息。’收回拳,站起身。
‘…喔……挺有用的,但記得別用在我身上。’忍不住對他交代了這句。‘這裏死這麼多銀流,薨一定也聚得很多,不知道焚燒的藥粉還夠不夠用。’
拿起桌上的香爐,掀開爐頂挖出裏頭的燒盡的粉末,裏頭用的不是藥草,而是一小塊不知名的骨頭,摸了一會還是看不出是什麼,而壓在骨頭底下還有張紙。
‘那什麼?’手還沒碰到紙片,紙就輕飄飛起,從一片紙連帶的出現好幾張,串成一長條像紙繩的東西。‘咦?!’
沒有機會可以逃開,身體就被長紙條給一圈圈綁住,使勁也掙不開,悶油瓶反應極快的抽刀就往我身上劈下去,近距看到刀就從眼前落下,嚇得我反射性閉起眼,但等我睜開眼時,卻看到悶油瓶停刀沒有砍下去。
‘不行,會砍傷你。’
‘……………’聽悶油瓶淡淡的說完,我幾乎有種腿軟的感覺。‘這個應該是——…’
我低頭還沒說完,就覺得身後多了股拉力把我往後拖,然後被無形的壓力拉出去,同時還看到一張著火的紙片落在媼的那張畫軸,很快的就燒了起來,一股黑氣從畫軸裏飄出,逐漸構成一具清楚的形體。
我知道那是畫中的妖異要被放出來。
‘小哥!’沒有猶豫,對想追著我的悶油瓶大喊。‘去追媼!’
不知道在小哥臉上看到的是不是掙紮的表情,但他也在我大喊之後,就調頭衝回房裏去,雖然擔心悶油瓶可能會不知道要如何應付媼,但現在自己也沒辦法幫助他,被身上的紙繩綁住,還被無形的力量給往外拖,覺得好像穿過一片黑霧的地方,什麼東西也看不見,當重新看到高掛在天空的月亮時,我已經身在不知名的地方。
還是在村子裏,但卻沒走到這來,那股力量把我丟在一個牆角後便消失。
‘…痛啊……’摔的東倒西歪,我努力的坐了起來。
低頭看綁住身體的紙條,跟自己之前做的剪紙成兵很像,都是加入自己的氣讓紙侍動起來,而現
現在還可以確定的是,把我綁來這的人還懂的如何使用鬼道。
‘讓你們相當忌憚的妖繪師……’一聲好聽的聲嗓突然出現,讓正在想事的我嚇了一跳。
但我的身邊沒有半個人,稍稍的往牆外探出去些,看到外頭有個人迎對著一個帶著兩匹野獸的男人,自己待的地方正巧是他們瞧不見的地方。
‘經過這次覺得如何?’獨自一人,有著好聽聲音的人,就是剛剛帶著媼離開就不見蹤影的淩寒。
而在淩寒麵前的男人,穿的像山中居民的服飾,藍衣還包著頭巾,兩頰上還有對稱的刺青在,在男人身後的兩頭野獸,體型跟一般的獸類無異,樣子有些像大山貓,隻差在它們都有一雙充滿靈性的紅眼。
藍布衣的男人沉吟一會,才說:‘不足以為礙。’
我聽了愣了半晌,還沒有任何動靜,身上的紙繩就開始往上纏,把我的嘴給封住,不讓我發出半點的聲音。
‘是嗎,那就不枉費我把媼帶進這個村了。’淩寒的聲音聽起來總有在輕笑的感覺,而他臉上也總是帶著某淡笑。‘不過……’
說著,故意的將話給吊著,雪白的狐就在這時從屋上躍下,落在淩寒的身邊,相當親昵的蹭著淩寒的腳。
‘它帶來的消息說,妖繪師已經將媼封入畫中了。’
‘別輕易小看他。’淩寒笑說。
‘知道。’男人還是沉穩的說。‘但就算現在回去也來不及,人已經被我們給運出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