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八十九章(2 / 2)

‘小哥……我有看好我會掉在哪。’

‘……其實我挺常跳的。’我笑說。

我說完老癢就半個身體探出樓上的那個窗口,邊罵邊拿東西往我這砸。‘他娘的,老子何時準你在我這跳樓了!’

頭被砸中一下之後,接下的幾個都被悶油瓶給接下來了,無視樓頂上黑瞎子笑很樂的要悶油瓶把東西丟給他,他全丟在一旁的地上。

‘那下次要跳我會叫上你?’餘光瞄到又有東西丟來,我反射性的閉眼,舉起手擋。

‘嗯。’

悶油瓶輕輕回答後,在我被丟中前,單手抓住老癢丟下來的枕頭,而後像因黑瞎子不斷的喊著,便把手中的東西隨手往上一拋,也不看對方有沒有接到。

為了不想再被老癢的怒氣給波及到,我拉著悶油瓶快離開後,就有些抓不到目標的走在路上。

‘有聽過木生畢方嗎,小哥?’我頓了下,繼續接著說:‘會有這種說法,是因為五行中木生火,火代表了畢方,所以它能生怪火,但其實還有個原因很少人知道,就是畢方會把蛋放進樹幹中直到出生為止。

畢方不會自己把蛋孵出來,所以會放在種於離人近的大樹,為的是要讓蛋吸取人氣跟樹的精氣,等到它出生父母才會來接它。’

‘所以?’

‘公畢方通常都跟母畢方同行,不會獨自出現,如果一起出現就表示,這城可能有它們的孩子要出生。’講到這,心情頓時有些低落。

妖跟人不同,妖跟妖很難產出下一代,一產子就會變得緊張兮兮,現在畢方會大鬧,極有可能是因為孩子的關係。

‘現在要去城東找另一隻畢方?’

‘不,我們留在城西這就好,畢方會為了孩子做出引開注意的舉動,所以除了城東,其他地方都有另一隻畢方出現的可能……不過都隻是我在猜,畢方沒出現在這是最好,你就當是在陪我散步吧。’

悶油瓶很輕微的點了下頭,如果沒注意到根本不會發現,看他這樣子我忍不住勾起嘴角,帶著他到處走,同時我也找著有種有樹的地方。

我們走上木拱橋,要到小和的另一邊,我抬起頭看到橋的另一邊有個獨行的女子要走過來,推了下身旁的悶油瓶,要他往橋邊靠些,因為那位獨行的女子,似乎有煩心的事情纏身,低著頭像沒注意到我們的走在橋的中間。

我偷偷打量她,女子用一件青色的外袍,蓋住頭頂跟身體,露出相當白晰卻愁苦的臉龐,那件青色的布料有紅色似飄雪的點狀,隨著她行走而有飄動的錯覺。

‘怎了?’

被悶油瓶突然的一問嚇了跳,立刻將目光從女子身上移開,猶豫了會最後才笑說:‘沒事。’

他卻在女子跟我們錯身而過後突然停下腳步,同時也扯住不讓我再往前走,我疑惑的看著悶油瓶,他的目光卻直視著前方。

‘有人在那。’說著,悶油瓶的手已經握住刀柄。

過了橋,河的另一邊的街道上也蓋了一排的屋子,在有些屋子之間留了條小巷,因為那附近沒點亮燈火,悶油瓶所注視的那條巷子顯得特別暗,我聽到從那傳來緩慢又沉的腳步聲,一張表情很僵硬的臉從暗巷中慢慢浮現。

‘等等,我認得他。’我擋下想往前的悶油瓶,雙手作揖向從暗巷走出來的人恭身。‘師父。’

那張臉發出一陣怪笑聲,但表情卻沒有任何的改變,等到那人走出來是個帶了老者麵容麵具的老頭子,幹瘦幹瘦,身材不高,穿著有點皺的老舊棉襖,手拿著短棍杖,腰板挺得直,步履生風,看起來就是個練家子。

‘你這小子也肯叫我聲師父?’老頭子摘下樣子奇怪的老者麵具,隻見一道極其可怕的傷疤從他眼角開始,劃過鼻子,一直到另一邊的眼角,鼻梁骨有一處凹限,似乎給什麼利器給割傷過。‘不是在要正式過門時就跑的渾小子。’

看到他的臉我苦笑下,這比起第一次看到他的傷疤時,我整個人嚇愣住好多了,他是人稱剃頭阿四的陳皮阿四,作風狠厲,在道上翻滾久了也是響當當的人物,曾經到過他的門下學習,但入門的條件達不到也隻能作罷。

‘因為要入門就得自殘雙眼,我付不出就隻能離開。’我不動生色的說,注意到在老頭子的身後還有個人沒走出巷子。‘而且我聽說你隻會收一名弟子,但在我入門前就已經有人先入門……隻能說我跟你沒有師徒的緣份。’

不知道陳皮阿四是不是有意的,但那時我覺得他要讓我跟那個以入門的徒弟相殘,他在從我們之中挑活下來的那個,也因此我放棄入門,同時也是入門當徒弟的條件太難了。

‘不過有在你那學習過,我還是稱你為師父比較好。’我解釋剛為何要喊他為師父。

陳皮阿四聽了,冷冷的笑了下,我知道那聲師父他並沒什麼放在心上。‘既然你算我半個徒弟,剛那隻妖是不是該讓給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