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等一下!’我驚呼失聲,嚇得往後退縮,卻更撞進悶油瓶的懷裏,還讓對方一手圈住腰,連想往旁逃的機會都沒了。
兩手拚命的想拉出悶油瓶那隻亂來的手,才剛搭上他的手,就因揉壓所產生的感覺而沒了力勁,變成很沒用的像在輕搔悶油瓶的皮膚。
我覺得自己的臉又熱又燙,不用瞧銅鏡也知道自己應該紅了整張臉,我閉緊著眼不敢再窺看悶油瓶的動作,張口喘氣的同時也無可避免的發出小聲、短促的低吟。
感覺到悶油瓶的臉靠到我的耳邊,那頭長發有幾搓落在我的胸前,搔得我覺得很癢,隻聽到他語氣平淡跟平時沒兩樣的聲音,對著我說:‘別忍。’
‘……………’我睜開眼偏過頭,有些埋怨的瞪著離我很近的人。
一肚子的怨聲想要講出口,卻全成了一聲聲喘息低吟,我放棄同時也無力掙紮的側靠在悶油瓶的懷裏,有一半的臉埋在他的肩頸上。
當熱氣不小心呼在悶油瓶的頸子上,發現到他僵了下後閃開,我忍不住對他這反應感到好笑,嘴角的弧度才剛勾起,悶油瓶上下搓揉的那隻手就猛然束緊些。
‘他——…!’要罵的話隻喊出一個字,接下的聲音就變成粗重的喘氣聲,全身都因悶油瓶的動作而發顫。
喀。
很突兀的一聲,但我沒法分心神去分辦那到底是從哪傳來的,倒是悶油瓶直接抓起枕頭就往房間的頂上丟。
‘唉呀!’傳來一聲被東西打中的哀叫聲,悶油瓶丟出的枕頭竟然直立立的插在屋頂上。
讓我忘了勁頭,忽略那聲人喊出的唉叫聲,有些佩服又有些害怕的看著丟出那顆枕頭的悶油瓶。
‘是誰?’悶油瓶從我褲底抽出手來,拿剛才擦頭發的布將手中的液體拭淨,下了床,冷冷的看著上頭。
那顆插在屋上的枕頭掉了下來,接著就看到頂上有個地方多了個一張臉大小的洞,甚至連外頭的瓦片也沒了。
‘呦,小天真!’那個洞冒出剛老癢說找不到人的臉,黑瞎子還是露一貫的笑容,在很奇怪的地方看著房裏的我們。
‘你、你怎麼會在那?’那洞是悶油瓶打出來的還是黑瞎子挖的啊?
‘我聽到小家夥要人到處去找我,想說什麼事能讓他這麼心急,所以就先在這探探路,到沒想到會看到小爺你跟那位小哥……’黑瞎子後麵的話沒說了,隻留一抹很紮我眼的笑容。
‘…………’我有點絕望的半捂著臉,無法可說。
‘不過小天真你剛的表情真不錯看,隻是這屋裏的貓騷味有點重,那味道聞久了還不管會不太好喔。’黑瞎子繼續的說。
‘……小哥,’我深吸口氣冷靜下來,然後對不知是發愣還是在警戒的悶油瓶說:‘幫我把他抓下來,好嗎?’
不想去探究悶油瓶回看我,是在擔心我的身體還是怎樣,我爬下床往外頭走,聽到身後傳來窗戶落下的聲音,回頭看發現小哥已經不在房裏。
無視掉屋簷上黑瞎子的笑聲、勸言跟聽起來像在扭打的聲響,我推開門走出去靠在扶欄上,很快的找到在下頭忙的老癢,用還有些沙啞低沉的聲嗓喊了句:‘老癢!黑瞎子那家夥在你房的上頭挖了個洞,打算偷看你洗澡睡覺!’
迎月樓又一次的安靜下來,老癢愣了下,直接罵了聲:‘操!’
我將手中的白紙,慢慢剪出一個小人的樣子出來,桌上原本一疊的白紙已經被我用去大半,而籃裏的紙人也堆高起。
之前要王盟買一大疊白紙來,還不停的問我是要寫給哪個姑娘家?說那紙的量都可以寫出萬言書了,所以對我心儀的姑娘更加好奇。
隻是看到我微沉著臉色,叫他再帶把剪刀給我時,王盟就安靜下來,離開去辦事前還念著我不會想剪破手指寫血書給仇人吧!
王盟的話總讓我有些無言以對,但我也沒打算去跟他解釋什麼。
一個紙人被剪出來後,我又拿起了一張,跟我一起坐在廳堂卻閑也無事做的男人終於忍不住開口。
‘我說小天真,我在這待這麼久,你不招呼也就算了,不要人送杯茶上來也有些說不過去吧?’黑瞎子翹起一腳,一手托著臉頰,坐姿非常的囂張、愜意;而他一身暗色調的衣服,袖口跟褲管都用布條綁緊,然後外麵再加一件單薄無袖的長版外袍,袍內則多弄了不少暗袋裝了許多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