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五十八章(2 / 2)

我將最後一口酒喝掉,就起身說要回去了,反而讓老癢露出驚訝的表情。

‘今怎麼這麼早?才剛過子時而已。’

‘不早些回去的話,小哥他就不打算睡啊。’雖然鋪裏跟畫妖的事,悶油瓶是沒什麼礙到,但最近卻開始有些影響到我的生活習慣。

‘他娘的,如果不是知道小哥是男的,我會以為你娶了個管家婆當妻!’老癢起身打算送我下去。

‘哀…這種話你不要對人亂說。’

推開房門,今晚的迎月樓特別的安靜,少了人的聲音,多了深沉低吟的七弦古琴聲。

彈琴的琴師技法相當了得,彈得雖慢卻相當有韻味,音色深沉,餘音悠遠,讓聽得人無不靜下心聽得入神。

‘他是我新請來的琴師,花名叫解語花。’老癢從後靠近,在我耳後小聲的說。‘不隻會彈琴、還會唱戲曲,我迎月樓這的客人我還沒見過他們這麼安份的看人彈琴。’

琴音不用說了,老癢卻說看人彈琴時,我站在樓上便眯眼盯起彈琴的解語花。

淡粉色的薄紗披在白色錦緞的衣服上,烏黑的長發用梅花烏木簪弄成一束,過長的發絲垂落在胸前,似男似女相當漂亮的臉蛋,唇正勾著似笑非笑的弧度,專心的用戴著雕銀指套的手指撥彈七弦。

如果不是看出他胸前平坦,說解語花是名女子也不為過。

同時我也注意到跟以往的迎月樓不同的是,空氣中似乎可以聞到屬於梅花的清淡幽香。

我捂著心口趕著夜路回去,或許是快入冬了,今晚的天氣覺得特別的寒,不斷的口中吐息出白氣來。

提著老癢給的燈籠,勉強的照亮前麵的一段路,再更前一些就看起來有些的暗,主道路旁的巷裏都能聽到貓細細又長又尖銳的叫春,此起彼落。

聽起來很像未滿月的孩兒的夜泣聲,在這些聲音中,能隱約聽到女子哀怨的啜泣,讓夜裏的道路多了詭譎的氣氛。

我不確定那是不是人在哭,但再走幾步路後,勉強可以見的前方有個跪坐在地上的女子背影,似乎用著衣袖擦拭著眼角的淚。

夜裏一人落單在路上的,不是真的是遇難的女子,就是非人即妖。

想了下,還是走到女子的身後,燈籠照亮出哭泣中的女子,她穿著相當漂亮且昂貴的服飾,看起來就是官人家的子弟,女子完全沉浸在哀傷之中,完全沒有注意到我的靠近。

‘呃、姑娘……’

女子聽到聲音,猛回轉過頭,烏黑又長的頭發在空中飛揚起一個弧度,滿臉淚水、袖掩朱唇,樣子非常的楚楚可憐,如果是一般男子,立刻就會被這樣的女子產生憐惜。

但我瞪著那雙妖異的眼珠子看,是一雙妖貓的金色眼瞳,黑色瞳仁因照光而縮成細長的一條線,而她朱唇微啟,發出的不是人的聲嗓,而是尖銳似乎在喃著不要的貓咪叫春的鳴聲。

一瞬間我聞到一股很濃鬱的味道從女子身上散發出來,隻吸了一口立刻掩住口鼻的後退,另一手拉開空畫卷,剛握住筆時,畫卷就被女子用爪子給抓碎,伸長的手很快地抓住我的左肩,幾乎是下秒就感覺到爪子刺入肉中。

而女子的神情卻依舊的哀愁,朱唇不斷的發出貓鳴聲。

‘…放開!’我的手使勁掐住她的腕骨,逼她鬆開抓住我的爪子,然後身一側,右腳踢踹中女子的胸口。

隻聽到貓淒厲的慘叫後,身形被踢的往後跌,又以靈敏的動作,翻了身以獸伏臥在地上,伺機靠近。

肩頭被抓開了皮肉,血很快的就染紅半邊的衣服;女子微持獸伏的姿態,仰起臉龐,對著我不斷喵叫,那種濃鬱的味道越來越重,不得不吸入幾口空氣時,聞到那種味道,身體也跟著莫名的燥熱起來。

發現在待下去的情況會更糟,我食指跟中指靠攏,虛空畫了個字訣,再以言語說出:‘縛。’

女子立刻受製不法動彈,不斷鳴叫出不高興的聲音,同時也用力想要掙開困住自己的無形力量;如果是還有畫卷的情況下,我還可以輕鬆的將她收入畫中,但現在僅有的畫卷已經被破壞,自己法術類的力量並沒有太多實際的攻擊力跟效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