緊接著就聽有人大喊了句:‘什麼東西!’語才剛落,那方向的燭火就滅了幾根,而呼喊出聲的人也瞬間消失在黑暗之中。
事發太過突然,周圍的氣氛立刻緊繃了起來,我也擰緊了眉心,所有人都擔心自己所持的燭火會被不知名的東西給弄熄。
我正想著該如何應對時,有個扁長的黑色物體就擋在我的眼前,鏘個一聲後,我就聽到有某種東西撞上我眼前的黑色物體。
‘咦?’我仔細一看,擋我麵前的黑色物體是悶油瓶手中那把黑古金刀,也不知他何時抽拔出鋒刃,尖的那端現在插入桌麵,護在我的蠟燭前。
我向旁偏頭,從刀刃後探出,剛撞上黑金古刀的東西,現在正壓低獸身伏在我的身前,相當戒備的瞪著悶油瓶,還很凶狠的露出牙。
是一隻雪白的狐狸,比一般的狐狸再大些,從它眼珠子看得出它通靈性,也可能是已經成了妖;這頭雪狐也不知是誰帶來的,因為二爺的帖並不可能發給了獸類。
悶油瓶拔出沒入桌的刀,又往前走了一步,天生就給人有無形壓迫感的他,加上帶有殺生煞氣的黑金古刀,讓雪狐也有些畏懼的退縮些,但還是沒有轉身逃掉。
‘小……’當我想要出聲喊住悶油瓶時,就聽到一聲很輕微的珠子碰撞的聲音。
白狐立刻沒了剛才的殺意,直起了四肢,仰頭嗅了下空氣,便掉頭跑到待我對麵的人身邊,很安份的趴在他的腳邊。
他看了過來,對我緩緩地笑了,笑得很含蓄,也有點無奈,‘隻是個玩笑。’
一聽就知道他是白狐的主人,同時也放任白狐到處去弄滅別人的蠟燭,我也沒開口向所有人指出他的不對,想既然說是個玩笑就當是玩笑了。
從廳堂的兩邊的門,開始魚貫走出好幾個剛剛引路的小白童,分別走到有蠟燭的人麵前,遞上一個管筒。
我拔出屬於我那個管筒的軟塞,倒出裏頭的紙卷,攤開看到紙上有毛筆寫了簡短的幾個字,一看我就皺起了眉頭。
二爺給每個人的活都是以這樣的方法分配,接了就將紙卷收下,不接就是燒了紙卷;而這次我接到的卻不是活,從字麵上看來的確不是個活,反而是在告知我某些事。
‘怎麼可能……’有些無法相信紙上所寫的話。
廳堂的主位的兩盞油燈突然自行的亮起,原本空無一人的主位現在坐了個男人,是吳家現任當家,也是這次發帖的人,吳二白。
我完全沒去聽吳二白那簡短的場麵話,帶著疑慮看著這位嚴肅的吳家主,想從他臉上看出一點端倪來。
‘吳二白!’突有人大喝,我轉頭看過去,就看到有個人持劍直指著吳二白,一臉殺氣騰騰的。
吳家作風神秘,常會有人會以發帖聚會潛入打算行刺難得一見的吳二白,次數過多,讓在場的一些人已經習慣到麻木,毫不分神的低頭研究自己手中的卷紙。
然後那人氣憤的大喊受死吧,飛身來到吳二白的麵前,見他不躲不閃迎視刺來的劍,白色的小童拿著那人的燭火硬是介入兩人之間,一口氣吹熄了蠟燭微弱的火光,飄散的煙撲向臉上露出驚恐神情的人身上。
隻是一眨眼的工夫,飛身起的人消失在半空中,不知道被弄去了哪裏。
‘又一個人迷失在鬼道了。’我無奈的說。
而後我收好紙卷,拿起青盤,回頭打算跟悶油瓶說要回去了,卻看到他一雙眼似乎在戒備著什麼,我疑惑的回過頭,發現穿狐裘的男人不知何時來到我的麵前,正不發一語的盯著我看。
‘……有事?’起身詢問。
‘我很好奇,’他笑著,白如雪的手突然伸向我,指尖碰了下我的胸口,一股很冷的寒從他的指尖擴散到我整個身軀。
悶油瓶也幾乎在他碰上的瞬間就把我給拉開,我捂著胸口,剛剛傳來的那股寒意已經消失在體內,還沒感覺到身體出現異樣感。‘你做了什麼?’
他不回答而說:‘二爺給你什麼活,讓你的臉色這麼難看。’收好的紙卷現在夾在他的手中,也來不及阻止他的讀出來。‘吳三省下落不明……是指吳家的那位三爺吧?’說的同時,看向了吳二白。
我無可奈何的望向吳二白,也同樣的想從吳二白那得到回應。
‘嗯,是老三。’
‘那這是要他找出失蹤的三爺吧?既然這樣,這個活分出來給大夥做吧,多人也較好辦事。’
就算沒有穿狐裘的男子這樣問,有聽到的人也會自行加入去找吳三省,見吳二白也沒太明顯的反對,我也無所謂的聳肩,再仔細打量這位作風奇怪的人,便身手去握住悶油瓶的手。
在他疑惑的看向我時,‘小哥,走了。’我吹熄了我盤中的青色火光。